只不过是袁本初的痴心妄想罢了。”
徐嘉树并不作答,只是又喝了一口热茶。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破土出芽,只要让王允意识到自己和董氏存在某种程度上的共同利益,剩下的事情就是顺其自然的,加上自己和荀攸两人一起吹风,足以让王司徒暂时克制住夺权的欲望。
如果士人愿意忍让甚至合作,他们就是任何势力都不会拒绝的盟友。
毕竟现在是公元190年的年底,在大汉的土地上想要实行统治,除了依靠这个被称为士人的阶层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可以做得到。
李儒之所以能架空朝政,那是因为现在的长安朝廷势力范围极度萎缩,根本没有“朝政”可言,而只要局面稍有好转,他就不得不将权力交还给这套已经运行演化了四百余年的政治体制。
上一个想要另辟蹊径的人,还要追溯到王莽。
所以,西凉军不仅没有长期把持朝政的兴趣,更没有长期把持朝政的能力,眼下所做的一切只是董卓死后的权宜之计,为了活命罢了。
王允只要不搞事,不暴露卧底身份,逐渐收回尚书台的职权是很简单的事情。
“子茂以后多来”,临走前,王允难得起身送他,慈祥地叮嘱道:“关东之事,还要子茂多多费心查探”
伱小子干的不错,以后多给点情报。
“在所不辞”,徐嘉树应声道:“时局多艰,望司徒相忍为国。”
老登,你给我安分一点。
两人相视一笑。
此后的十几天,果然如徐嘉树所料,王允老实地在府上待着,并没有试图再做出什么搅乱局势的动作。
而等到关东方面,袁术和曹操——主要是袁术,拒绝拥立新君的表态传到长安之后,王司徒更是频频向董旻示好,比如上奏天子,应该由骠骑将军董旻取代刘虞的大司马之位。
董旻则在李儒的授意下,上奏推举王允取代刘虞为太傅,反正董卓生前想要送给刘伯安的太傅之位最终也没送出去。
两人默契地把刘虞除了州牧和爵位之外的官职瓜分,表明朝廷对这位宗室重臣的猜忌。
长安在一片团结祥和的氛围中,腊日临近。
徐嘉树府上热闹得紧,孙资等人自不必多言,貂蝉也如模拟中那般出现,依然是精心打扮过的样子,绝世的美人在素净的环境衬托下,更显得娇艳无比,把一众人的目光都牢牢地吸引了过去。
徐嘉树默默掏出自己的笔记——或者说是二周目攻略,只见上面简简单单地写着一行字:【腊日那天貂蝉会来做客,对她稍微礼貌一些】。
就这?也太简单了吧?
“原来是账房家的女儿”,他整了整衣冠,上前笑问道:“貂蝉姑娘,别来无恙?”
够不够有狸猫?
宴饮进行到一半,正是宾主尽欢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错落的马蹄声,不用徐嘉树开口,孙资放下手中的酒樽,起身前往门口查看。
过了没一会儿,便见他返回席上。
“老师”,孙资附在徐嘉树耳边小声道:“门外有客到访,自称是幽州田畴。”
田畴的名字他也是听过的——毕竟在大汉,隐士们往往都很出名,远的有几十年前的郿县法真,近的有北海郡的管宁,都是名动天下的隐士。
“田子泰?”,徐嘉树好奇地问道:“他怎么会来我这里?”
虽然模拟中他主要是宅在家刷貂蝉的好感度,但田畴可是老熟人了。
在历代三国志游戏里,幽州虽然有赵云和公孙家一众骑将,可文官方面实在是乏善可陈,田畴算是为数不多的可用之人,属于每个档都必定登庸的人物。
虽然历史名人见得多了,但好不容易来个老熟人,徐嘉树还是忍不住有些兴奋——赵云、桃园三兄贵这时候可都在那一带呢,如果能拉拢到田畴这位幽州著名隐士,搞不好就能搭上线!
田畴大步走了进来,其人与暗耻给的那副傲娇立绘完全不同,身材极为魁梧雄壮,虽是隐士,却颇有燕赵豪侠之风。
他拱手朗声问道:“听闻徐子茂有言,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长枪,却不知在下在腊日叨扰,是朋友还是豺狼?”
“既是子泰来访,美酒自然管够!”徐嘉树笑着回道。
可他突然又想起来,在座的可不止有大老爷们,还有貂蝉这么一位弱女子在,要是等下喝大了,有人不长眼唐突了美人可就不妙了。
“貂蝉姑娘”,他转身,轻声问道:“要不你还是先回避一下?”
貂蝉以为他在开口赶人,点了点头,起身就要告辞。
这也是很正常的——既然知道了她的歌伎身份,能一视同仁就很好了,既然有贵客前来,万一让人知道堂堂的徐子茂居然对一个歌伎礼遇有加,传出去岂不是成了笑话?
话虽这么说,貂蝉起身整理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