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
“哦?如何是为本宫,且说来听听?”宋冉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大礼参拜,可拜天与地,可拜先祖父母,亦可按外礼拜帝后,可对……贵妃娘娘您怕是是有僭越之嫌,若有其他人知晓,怕是将娘娘陷于非议之中了。”
“况且……”萧誉顿了顿,继续道:“听说贵妃尚在禁足,如今出现在这御花园,若是穿到皇后耳中怕是对您不利。”
“你!”宋冉琴前两日刚被容晚用礼仪压她,这南疆来的质子莫不是要在她伤口上撒盐!
她顿时气急,正要发作。
萧誉分毫不给她机会,继续道:“外臣听闻皇帝陛下忌惮皇后母家,是因怕皇后母家居功自傲,惶越君臣之礼。而贵妃母家不同,宋家恪守本分,深得皇帝陛下信任,贵妃您荣宠不衰。”
宋冉琴听得萧誉如此抬高她和母家,得了脸面,这才面色稍霁,眉宇间瞬时有了些得意之色,“哼,本宫倒是没瞧出,你还有些眼力。”
萧誉继续道:“外臣以大礼参拜贵妃娘娘,若皇帝陛下知晓,不知是否会将贵妃娘娘的母家视为容家之后尘,误以为贵妃娘娘您效仿皇后,而心存芥蒂……”
宋冉琴面色冷了下去,她当然知道皇上心中介意的是什么,她又不蠢,才不会放弃如今的荣宠,去效仿那个不得宠的皇后。
宋冉琴身边的女婢见主子不悦,上前两步正想为主子训斥两句,宋冉琴却摆了摆手,示意那女官退下。
她抬手拨了拨头上皇帝前两日刚赏赐的镶着翡翠的金步摇,心下辗转,“本宫感念皇上宠爱,器重本宫母家。本宫与母家也断不会肖容家那般把持朝政,不顾君臣之礼,罔顾皇上的信任。”
说完,宋冉琴这才拿正眼将萧誉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除了长得好看外,没想到这个南疆来的质子还颇有几分胆色,在她这个贵妃面前,竟无露出半分胆怯之色。
远处,易辰久不见萧誉回去,于是拿了干净的衣衫,撑着伞正往水榭这边寻来。
萧誉再作揖:“贵妃娘娘明鉴,外臣不打扰娘娘歇息,先行告退。”
宋冉琴挥手,默许他退下。
众多宫人,这才让出一条道来。
***
萧誉回到栖云轩,满脑袋都是回想着容皇后的那句话。
“那,我帮你。”
这几个字一直在他耳边回荡着。
易辰像只安静不下来的猴子,在萧誉面前晃来晃去,实在忍不住,走到萧誉身旁停下来,打量着他家世子。
“世子,您在想什么?”
易辰觉得他家世子自打御花园回来就魂不守舍的,独自坐在窗边,看着御花园的方向一言不发。
萧誉拉回思绪,本想和易辰说楚燕皇后那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话到了嘴边却成了:“回来前,我在水榭里遇到了皇帝的宠妃。”
易辰一听自然是相当好奇,一脸八卦的模样,又凑近了些小声询问:“方才水榭里面的人竟就是淑贵妃?!我可听说这淑贵妃入宫前在燕京中就有‘冷玉娘子’美称,不知是真是假。”
萧誉心中复杂,想起御花园中为自己解围上药的容皇后,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个不受宠的皇后,若非容家是簪缨世族,皇帝忌惮,只怕在这宫中的境遇也不会比自己这个质子好多少。
但将牢笼日子过成这般无人敢得罪的,没点手段和智谋,怕是无几人能够做到。
这位容皇后,可比那淑贵妃有意思多了。
萧誉下意识的拿淑贵妃与她相比,不答反问:“易辰,你看这皇后和淑贵妃谁更好看?”
易辰摇头,“这楚燕宫礼节繁复,刚刚我也不敢多看,所以看得并不仔细。”
萧誉敲了敲易辰的脑袋,“罢了,不过养在高墙内,一株开得明艳的花而已。”
月上树梢,鸟叫虫鸣。
圆月如银盘,总会勾起人心里那一丝柔软的思乡情。
易辰想起远在南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女子,摸摸脑袋,他知道世子说的并非那位心思玲珑的容皇后,嘻嘻一笑:“世子骂人倒是越发厉害了,不过要我觉得,还是咱们南疆的姑娘最好看,嘿嘿。”
萧誉无意之中被易辰秀了恩爱,想起南疆的局势,沉了沉心思,“我们一定会回到南疆的,到时候就将思然许给你,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易辰欣喜不已,跑到门外,一脸虔诚地连连对着明月祷告,祈求月神护佑,让他能够和世子早日回到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