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厉害,一定要同我说。”
他们的速度快一些,等赶过去时,那伙人也才刚到。
留芳阁是历代新花使继任之前的临时住所,虽小,却也甚是精致,只是位置比较偏僻,又掩在高大葱茏的草木中,一眼看去竟很难发现。
这可能也与那所谓“不见外人”的规矩有关。
因晏宁生了病,故一直有侍女在门外候着,方便她随时传唤。那侍女见一群人乌泱泱走过来,心中不明所以,但见为首的正是花使,也没有出言和止,只对若水行了一礼。
流姝上前,同她耳语几句,侍女连连点头,随即将门开了个小缝,自己先进去了。
李老问:“流姝姑娘,这是……?”
流姝还未来得及回答,却听屋内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紧接着是哐当一声巨响,随即门被狠狠推开,侍女满脸羞红地闭着眼跑了出来:“晏宁小姐,她,她——”
流姝抓住她的手,焦急追问:“晏宁小姐怎么了?莫不是病情恶化了?”
“她,她和……”侍女咬唇,“婢说不出口!”
流姝等不及,用眼神询问单若水是否可以进入,得到同意后,她将门打开。
只是这样一来,她虽自己人都还没进去,但围观的人若是有心窥探,却也能将屋内的情形看个清楚。
房间不大,大概只能供一个女子起居,床榻与外间中以屏风隔断,但这屏风却被人撞倒在地,屋内的情形也就一览无余。
窗紧闭着,桌上的红烛也燃到了尽头,想必若是再关上门,房内该是一片昏暗。
地上凌乱地散着好些衣物,从门口一直延伸到里面,众人的目光随之看进去,看到了床幔半开的床榻,床榻上是一对衣衫不整、正相拥而眠的男女。
其中的女子——倒不如说是女孩儿,她看着不过年方二八,清秀的面容仍显稚嫩,身上却只着一件薄肚兜,露出的肌肤上全是或青或红的痕迹。
她似乎被外头的动静惊到了,翻了个身,发出一声呓语。
在场的人,先不说几个花神宫的女子知不知道,但看见了的男人,无论老少,都露出了尴尬而又一言难尽的神色。
因为女孩儿动作,那男子也露出了部分赤.裸的身体,远远看去心口处似有一片紫红色的痕迹。他的面部被床幔挡了一半,一时叫人无法辨出他是不是城里的人。
流姝见情况不对,及时关了门,但站在门口的几人也是把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见了。没看见的人一问,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就都知道了。
流姝此举,倒是有些多余了,反而有欲盖弥彰之嫌。
受邀的人多数是男子,纵然心中震惊,也不好拉下脸来询问:“这……”
李老接收到众人的目光,只好再揽重任,他看向单若水:“单使……这是怎么回事?”
“让诸位受惊了。晏宁她……此事还有待审查。”
面纱遮掩了单若水的情绪,只能听到她素来冷淡而稳重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明明心中慌乱,却仍不忘安抚众人,没有不分情形就一锤定音,单若水这般举动,不论其心中是否做此想法,至少从表面上看,还是担得起人们称她一声“花使”的。
有几个想得不深的,心生不免赞许,隐隐生出了新使既然无状,倒不如让单使连任的想法来。
李老沉吟片刻,复又追问:“还是单使思虑周全,我等惭愧。只是眼瞧着就是问神日,审查又不知要多久才能有结果。若为假便罢,若是真……那又当如何?”
话是这样说,但在场的没有几个人觉得这是假的。
单若水好像被问住了,一时没说话。
众人议论起来,七嘴八舌地给单若水出主意。
她也不打断,只静静地站在一旁,过一会儿,又随手扶了扶发髻上的步摇。
大家讨论半天也没讨论出什么结果,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流姝却在此时开口了,她的声音仍是低低柔柔的:“婢有一法,却不知当不当妄言。”说完,她又向单若水行礼,垂首道,“婢有罪,未请示小姐而自作主张。”
单若水看着这个陪在自己身边十年的侍女,神情柔和了许多:“无妨,你且说来。”
众人对流姝印象很好,又加上他们自己没讨论出个子丑寅卯,也乐得听她一言。
流姝道:“婢的意思是,小姐这十年来的作为,想必诸位有目共睹。既如此,何不让小姐先继续担任花使,待此间事了,再行决定?”
这话不知说到多少人的心坎里,只是之前没有人愿意第一个站出来说罢了,面上却都做出醍醐灌顶之状,纷纷道:“此法甚妙!”
李老抚掌而笑:“还是流姝姑娘心细机敏。一切当以解决眼前之事为重,吾等自然相信单使能秉公处理!”
单若水眼尾极快地扬了扬,旋即又是一副宠辱不惊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