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要想个法子引他出现。”
谢必安看着窗外,从这个雅间看出去,刚好能看到一片街景,行人如织,吆喝声连成一片,是一种不同于京都的热闹。
虽然有方宏这种隐患在,但城中百姓仍要过日子,事情没有落到头上的时候,纵使心中惶恐不安,到底还是会抱着几分侥幸。
而那伙计所说的胭脂水粉铺子,正在这条街的尽头。
见状,谢必安若有所思:“倒也不是没有法子。”
沈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笑了笑,说:“看来,这方府还是得走上一遭。”
*
虽然是在边关,方府还是仿着京城一带的风格建起了高墙深院,在这个城市中颇有些格格不入。但因为宅邸四周没有其他建筑,又显出几分诡异的融洽来。
府门处有门卫守着,此外还有护卫定时巡逻,若有人要入府,哪怕是府中的人出去以后再回来,都要被细细盘查,布防甚严。
非战时期,却不知这位方将军是在防什么。
若是普通人,轻易进不去这铁桶般的方府,好在沈淑和谢必安不是常人。他们径直去了后院的墙外,穿墙而入,然后跟着送餐的下人找到那位柳娘子的住处。
柳娘子住在后院最深处,这里鲜有人来,可见她如今正受到冷待。那些下人也多是趋炎附势的,柳娘子若只是失宠便罢了,谁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再得宠。可她偏偏还傻了,府中谁人不知,老爷最厌恶疯傻之人,因此这个柳娘子——多半是支棱不起来了。
这送饭的丫鬟把食盒往桌上一摆,端出来一碟菜和一碗饭,也不管柳娘子吃不吃,回头就走了,然后就找个地方躲懒,半个时辰以后再回来收拾。
沈淑与谢必安等的就是这个时机。见那丫鬟走了,沈淑问:“我们就这么进去么?”
必安道:“无妨。若这柳娘子是真傻,那见了我们也不会怎样,若她是装傻,那可见她也是不愿屈服的,既有所图,自然也有机可乘。”
“也是。”
这间房不大,从外面看最多只容一人居住,不似一个卧房,更像是杂物间。门半敞着,依稀可见正对着门的桌椅。
谢必安推开门,两人就这么和坐在桌边用餐的柳娘子打了个照面。
虽然蓬头垢面,但亦能看出这位柳娘子确是生得一副清丽面孔,臻首娥眉,肤若凝脂,一双杏核眼里仿佛泛着水雾,且其身量颇为娇小,有那种边地女子不常有的俏丽之感,也无怪会被那方宏看上了。
柳娘子正执箸进食,见有人进来,她身体明显颤了颤,面上却还是一派淡定。只不过原本要送入口中的食物换了个方向,被她扔向来人。她一边扔,还一边笑嘻嘻地说:“吃饭啦,吃饭啦。”
一块黑乎乎的、被烹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东西啪叽一声掉在地上,滚了滚才停下。
虽然装得挺像的,但沈淑看得出来,她没有疯。或许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一段时间突然进来,她到底是露出了破绽。
在沈淑二人打量柳娘子的时候,她也在观察着这两个不知是敌是友的陌生来客。
沈淑没给她胡思乱想的时间,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柳姑娘,我知道你没有疯傻。”
柳娘子正用箸戳着米饭,闻言动作一顿,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戳着,还把饭粒挑到碗外。
沈淑理解她的举动,毕竟任谁处于眼下这个境地,都不会轻信于人。她接着说:“你不必担心,实际上是我们有求于你,若是事成,你也能逃离此地。柳姑娘是生意人,这桩买卖,姑娘做是不做?”
柳娘子见自己被拆穿,再伪装下去也没有意义,就放下了手中的箸,不急不缓地道:“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生意,怕不是要小女子以命相抵。”
她的声音娇娇柔柔的,说出的话却很是犀利。
虽然被刺了,但沈淑也不恼,反而挺欣赏她这种外柔内刚的性子的,也正是因此,她才能在这吃人的府中护住自己。
“姑娘多虑了,我们不需要姑娘出面,只要你不再装傻,好引来方宏,届时我自会扮作你的模样以护你安全。”沈淑道,“你也看见了,我们既然能进这方府而不被人发现,自是有所依仗的,只是那方宏的行踪实在捉摸不定,我们才出此下策。”
“你们找那恶人作甚?”柳娘子问。
谢必安看了她一眼,回道:“向他问些事情。”
柳娘子蹙眉:“你们不是要杀了他?”
之所以不杀方宏,自然是因为他们两个不好干预凡人的生死,但她不能这么对柳娘子说,只道:“若他在你院中死了,你岂不是也逃不开干系?”
柳色闻言,许久不曾说话,她垂眸思索了许久,终是咬牙答应了:“好,我答应你们。左右……我也没有其他退路了。”
沈淑和必安对视一眼,心中俱是松了口气,虽然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但有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