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她已经扭头跑出了扶摇据点。
杨玉凝无奈地笑了笑,将瓶子递给了身旁的手下,“如果你不愿意爽快点喝下的话,我就只能找人灌给你喝了。”
手下接令,掐住殷紫尘的脖子,一点都不温柔地将瓶中毒药一滴不剩灌了下去。
两边押着殷紫尘的人蓦地松手,她面色痛苦地跪了下去,手捂在喉咙那儿,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蚀骨水很快流入她的肺腑,那种灼烧感、腐蚀感,一一摧残着她的神经,让她面容惨白成纸。
杨玉凝居高临下地看着,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怜悯,她挥手示意可以将殷紫尘押入地牢了。
望着那人就要被拖拽走的身影,她驻足原地,低声说道:“你没有亲手杀我,我也不会亲自动这个手。如果你能熬住蚀骨水之痛,七日后,我放你走。”
在她的背后有人渐渐靠近,为她鼓了鼓掌。祭歌摇头啧啧道:“不愧是你,这才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杨玉凝没有理她,转身便走了。
夜晚,她独自一人坐在寒凉的屋顶边缘,手里握着酒瓶,望着赤瑾总部所在的方向,久久出神。
赤瑾总部被炸了,他们的人逃的逃,散的散,被杀被俘的比比皆是。在这整片东大陆之上,实力最出众的赤瑾协会,人们心中最具守护资格的魔法协会,今日就这么散了。
吴尚峰安然逃走,假以时日必定要重整旗鼓,卷土重来。只不知那一日,何时才能真的到来。
酒水冰冷入肚,她的胃隐隐在抱怨着不满。杨玉凝皱眉,将手压在胃上,轻轻抽了两口气。
祭歌不知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这会儿怒气冲天地爬上来,一把抢过了她手中的酒瓶。“谁让你喝这种东西的?”
杨玉凝没有作声,也没有试图将酒瓶抢回来,她只是顺着声源抬头望了望来人,眼底有薄薄一层的水光闪烁。
祭歌被那副神情刺了眼,她愣住了,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她想了想,拿魔力将酒瓶里的液体催热了,又递还到杨玉凝手里。
杨玉凝默默接过,没有急着继续喝,而是拿温热的酒瓶暖了暖手。
“看见赤瑾今日的结局,心里不舒服了?”
杨玉凝无声的点了点头。
“他们可是屹立在东大陆之上多年的协会,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散的。”
“我知道。”
“那你……”
“只是觉得造化弄人罢了。”杨玉凝扯了扯嘴角,笑了,“我没有想过,盛极一时的赤瑾协会,最终会折在我手上。”
祭歌久久无言,直到看见她将重新冰冷下去的酒瓶随手放到一旁,抱着手臂,身子抖了抖,才强硬地将她拉了起来,催促着她回屋。
杨玉凝听话照做,她爬下屋顶,翻身跃进了顶层的窗户,就势回房间休息了。
六日后,距离杨玉凝承诺的,可以放殷紫尘一命的日子,就只剩下最后一天。
这些天,她偶尔会听到有人议论殷紫尘的情况,说那个人经常因为浑身剧痛而躺在地上打滚,话也说不出来几句,只能听到痛苦的呜咽声。
杨玉凝装作不在意,她想这都是殷紫尘应得的。那人当初以蚀骨水折磨了她多久,她便报复回去多久,不算占人便宜。
但是,第六日的午后,地牢之中忽然传来消息,殷紫尘死了。
有人将消息带给了杨玉凝,她一时愣住,也说不清心下作何感想。但在其他人看来,她的脸上依然一片平静。
她平静地走出了办公室,走到地牢门口,正巧遇上了将殷紫尘的尸身搬上来,准备找地方处理掉的人。
看守地牢的人说,殷紫尘是自行割破了手腕,失血而死。他们说殷紫尘应当是无法忍受蚀骨之痛,所以选择自我了断。
杨玉凝看着那张熟悉的、没有血色的脸,看着那双再也不会睁开的眼,最终只说了一句,“胆小鬼。”
明明都是经历了一样长短的时间,六天而已,她当初能忍下的痛,殷紫尘作为下毒之人为何忍不了?
就差一日,就差了一日,她也许真的就放了殷紫尘呢……
杨玉凝摆摆手,示意可以将殷紫尘带走了。搬运的人还没走出去两步,她却忽然又叫住了那人,塞给他一笔钱,让他找个好地方埋葬了殷紫尘。
她拂袖离开,再未回头。
晚餐时分,杨玉凝未见踪影,祭歌操心地亲自去她的办公室找人,却被人告知说,杨队长下午就回宿舍了。
祭歌噔噔上楼,开了杨玉凝宿舍的门,果然见她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得很紧,一动不动。
她叹了口气,走上前摇了摇杨玉凝的身体,催她起来吃饭,但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祭歌意识到不对,将她从被子中扒拉出来,伸手探了探她额头温度,心下就是一沉。
她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