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地去医疗室拿药箱,又匆匆回来给她打了一剂退烧针。
针扎进血管中时,杨玉凝微微蹙了蹙眉头,很快又平静下去。祭歌叹气,想了想后还是给近来忙碌异常的夏会长递了消息。
夏晴舞急着赶来,脸色也未见得好看到哪里去。
祭歌向她抱怨说:“你这妹妹太为难医生了,不舒服了不知道主动说,一个人窝在房间里烧地不省人事。我若是不来,她烧死了也没人知道。”
夏晴舞附和着她叹气,“是因为殷紫尘的死。”
“她们不是仇家吗?”
夏晴舞苦笑一声,“是仇家,但曾经也是姐妹。”
“既然是姐妹,缘何走到今日的地步?”
“是啊……”夏晴舞同样苦恼,“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呢……”
杨玉凝一直没有醒,夜里温度重新烧了上来,祭歌给她灌药,废了好大的力气。
她抹着头上的汗,满心的无奈。好在凌晨之时,杨玉凝的高烧渐渐退去,维持在比人体正常温度高点不多的状态,睡的也安稳了些。
早上六点多钟,有一封急报被送来据点,是关于赤瑾撤离人员现今藏身之地的情报,送信人应当是胡曲。
夏晴舞得了消息之后,匆匆想要召集行动队成员,去再一轮剿杀赤瑾残党。而今杨玉凝病重难起,她想要将这次行动交付给林佑鹏全权主理。
正当她要派人去传话给林佑鹏时,杨玉凝却不知怎地得了消息,出现在她办公室的门口。
她虽病容难掩,但看上去精神还是好了一些。她走进夏晴舞的办公室,表示她完全可以带着行动队外出,不需要将这等任务交付给他人。
夏晴舞眉头一皱,断然拒绝。她抬手摸了摸杨玉凝的额头,“你看你,还在低烧,别逞能。让祭歌带你回去休息。”
“这样等级的任务,不能只交托给那群小孩。”杨玉凝坚持道:“赤瑾虽一时落败,撤离之人却也都是精英骨干,不得不防。”
“我没有想要趁机将他们一网打尽,只是想要尽力再重创他们一次,进一步削弱他们的实力。”夏晴舞也难得坚持,“如果是这种等级的任务目标,其实并非一定要你亲临现场。”
“哪怕手下那群小孩可能会因为一时大意,中了别人的套路,为此出现不必要伤亡吗?”杨玉凝脸色变了变,掩面咳了两声。“如果在现阶段,扶摇出现不必要的伤损,叶会长会作何感想?他会不会怀疑你的用心?会不会惋惜新筑基不久的力量?会不会对你产生不满?”
夏晴舞并不难意识到其中利害,她犹豫了一下,决定道:“那好,为防万一,我亲自带着行动队走一趟,你留下来养病。”
“你是会长,理应镇守后方。我是队长,我去。”杨玉凝声音轻轻的,有气无力的,却还是那么坚定。
夏晴舞一时气闷,脸都憋紫了,“玉凝,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是啊,是挺不听话的。”祭歌这会儿正揉着狂跳的太阳穴,慢悠悠进来,回手关了门。
她熬了大半宿,早上就去洗漱一番的功夫,回来就发现床上人丢了,气的她一阵头疼,心想那家伙的出现八成是克她的职业生涯的。
祭歌在找杨玉凝的时候,听见了路过之人皆在议论扶摇收到的情报,便心知杨玉凝此刻应该在哪里了。
她来到夏晴舞这里,果然找见了杨玉凝。站在门外听了两句之后,祭歌一阵心堵。
她真服了,虽然杨玉凝实力超群吧,但到底此刻有病在身,心绪不稳。她怎么能放心这人带队出去执行任务?若是遇见关键时刻,谁能护着她?
祭歌沉着脸进门,走到对方身后叹了口气,问了一句:“真的不和我回去吗?”
杨玉凝默默攥了攥手,无声的坚持。
夏晴舞无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祭歌,希望她能站在医生的角度上,好好劝上两句。
祭歌收到夏晴舞的目光,略一思索,便道了一声抱歉。“既然如此,那对不住了。”然后她忽然间抬手劈在了杨玉凝的后颈。
杨玉凝一时不防,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手。她脖子后面疼了一下,眼前大片闪过黑影,脚下踉跄一步后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哎!”夏晴舞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她忽然软下来的身子,“你干嘛?”
祭歌面沉如水,“夏会长,你这教育方式真的有问题。”
“什么?”
“你太顺着她的性子来了,偏她又是个固执的脾性。既然说不通,那就只能软的不行来硬的。”
“……”夏晴舞揽紧怀里的人,看向了她脖子后面明显红肿起来的痕迹,咧了咧嘴道:“我可下不去这个手,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祭歌耸肩,“那行,恶人我来做,你去办大事吧。”
她把人接了过来,摆摆手示意夏晴舞该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