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管我了，一路保重。”
陈峰再次伸出的手错过衣角，只抓到空气。他看着走向远处的男人，心中慢慢被一种冰凉包裹。他能感觉到，这个人明明一点都不害怕，但不知为什么，面对那种如释重负的神情，他便失去了挽留的勇气。
容久背过身，闲庭信步般地走向冲过来的镜魔群。风扬起他的衣服下摆，像是在欢送谁的离去。
“等等！”
肖尧推开车门，艰难支起身子，把枪向容久的方向抛过来。
“还有三发子弹。”他的声带被镜面腐蚀，有种不真实感：“走得体面些吧。”
容久转过身，单手稳稳地接住了枪，神色遮挡在头发的阴影里下，看不分明，声线保持在轻松畅快的语调：“谢啦。”
天色如同被深灰色的颜料洗过，压抑的幕布兜头罩下，头顶的光线似乎与太阳无关，均匀又没有一丝温度。容久沐浴在这种沉闷感里，肺部伴随着每一次呼吸隐隐作痛，不过好在这种痛苦马上就要结束了。
远处的镜魔朝他涌过来，像是跃动的水银。容久抬手，稳稳当当地扣动扳机，子弹没入两个靠得最近的镜魔眉心，后坐力将它们向后推去，压倒了身后的同伴。浑浊的天幕下，青年笑着抬起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