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愿思忖着:“所以你认为许修言在检测报告上做假,或是贿赂了,只要你有证据,把这件事闹大,让村民闹事,许修言背后的资本就会出资帮助村民和放弃他,爷爷那边给你的压力也会小一些?”
“嗯。”
初愿明白了:“那有没有可能这事是故意的诬告陷害,或者许修言不知情,和许修言无关?”
“?”
“初愿你在帮许修言说话?”
“当然不是,我只是随便提出这两个假设给你拓展一下思路。”
“用不着。”
“哦。”
“哥,我帮你调查吧,我想帮你。”
“……”
初烈放下双手坐直,按遥控器关投影开窗帘。
窗外的阳光映进来,投影房里一片大亮。
初烈转身看初愿,初愿又漂亮了,精致五官和自信明眸闪闪璀璨,像最漂亮最夺目的晶莹剔透的钻石,在人群中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与关注,没有人能掩盖得住它的明亮光芒,也会被太多人动坏心思。
初烈想着,同时猛地抬手揪初愿耳朵,揪得老高,揪得初愿大喊:“疼疼疼——”
“哥!疼!”
初烈不松手。
初愿喊:“我不帮了!不帮了行了吧!我不和许修言来往,我保证。”
初烈还不松手。
“初烈!这么多年我都不认识他!我也不会喜欢他!我要生气了!”
初烈终于松了手。
初愿用力揉耳朵:“你还真下死手啊,等我跟爸妈告状去的。”
“告去,你也就会告状。哦对,你还会添油加醋,你最棒了。”
“……”
过了会儿,初愿打听问:“你最初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匿名信。查不到来源,很谨慎。”
匿名信。
初愿紧了紧眉头,有谁要陷害许修言?是许修言身边的人?
她所了解的许修言,可能会做违法违规的事,但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无辜的事。
初愿琢磨着问:“是许修言的其他对手透露给你的?工厂工人应该做不到没有痕迹。”
“行了,少打听了,以前我说许修言什么你都不会问,今天怎么这么话多。章方舟呢?”
“……”
“你不是最喜欢你舟哥吗,他还是你眼中最帅的男人,我都比不得,出去找你舟哥玩儿去。”
“……”
**
一墙之外,许修言倚墙听着。
嘴里咬着的半截烟,不知不觉已蓄了很长的一截烟灰。
烟灰突然垂落。
许修言垂睫,掸了掸外套,烟灰飘到他黑色皮鞋上,晃了晃鞋,没甩掉,抽出口袋里的方巾俯身擦鞋。
擦净后起身,白色方巾脏了黄豆粒大小,掐在手里,掐得骨节泛白。
许修言徐徐地吞云吐雾着。
窗外阳光照射,缕缕烟气垂向地面,又在光束里舞动着上升。
许修言抬眸对视向窗外的阳光,直到满眼都是刺目的白,里面又传来初家兄妹俩的争吵。
“我都说我不会喜欢许修言了,我只是想帮你。”
“用不着,你给我离那个臭虫远点,要多远有多远,不要惹一身臭。”
“你这样说话太不文明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
“我还有更不文明的,不想听就少问,初愿你给我记住了,许修言不是什么好人。”
“记住了记住了,别再给我洗脑了行不行,烦死了,我从小就知道他很坏,这印象没变过,行了吧。”
许修言陡然冷脸扔了烟,一脚黑色皮鞋踩上去,大步离开。
被踩灭的烟头留在一尘不染的、亮得反光的白色大理石地面上,成为醒目的垃圾。
像初烈口中的臭虫一样。
**
初愿被初烈气得大步走出来,上楼到宴会厅门口,看到了父亲,不禁慢慢停了步子。
父亲正面容慈祥地和嫂子孟阮、以及孟阮的朋友说着话……孟阮的朋友是许修言。
初愿的心跳再次慌了,慌得她无意识地皱起了眉。
许修言喜欢孟阮很多年,孟阮不知情,但初烈知情,和她说过很多次。
初烈很讨厌许修言和孟阮见面与交谈,而她每次远远见到许修言和孟阮站在一起的画面,没有讨厌的心情,但会心慌,慌得七上八下,要花费很大力气保证自己的面部表情无懈可击。
初爸正对初愿,抬头看见回国归来的漂亮女儿,先是惊喜,而后注意到女儿绷紧的气场,迅速收了惊喜,立即对孟阮和孟阮的朋友说:“你们聊,我看见位老朋友,去聊两句。”
说完,初爸大步转身逃离一样离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