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着实惊艳,比女子长得还要好看!旁边那些玉香楼的姑娘们见了都纷纷围上去呢。还有姑娘嘴里说着什么云公子云公子的,跟含了蜜般那个嗓音软的……”
“玉香楼里的姑娘那都是心比天高的,都说那些公子哥们银钱千金都难买一笑,小菊走近了,结果就见着好多好多漂亮的姑娘争着要伺候云公子。”
“后来小菊买完胭脂往回走,听见外面人说玉香楼的头牌都去陪云公子了。要知道玉香楼的头牌那可是惯来都是她挑人的,从没听过她主动要去陪哪家公子呢。”
这些事虞竹溪倒是从未听人说起过。
只是她实在没什么兴趣,听不了几句又坐到梳妆台前摆弄她的钗环了。
杪秋这才住了嘴,下去找人给吉芽在外的家人送银票米粮去了。
杨柳把钗环都卸完了又从匣子里拿起只雕了荷花的玉梳给小姐梳头。
虞竹溪等会要小憩。
……
玉香楼是京城里最大的一家青楼。
里面有京中难见的各色美人,亦有各色美酒。
“美人在侧,美酒在前,可谓快哉。”男子指尖勾起身边女子的下颌,女子发髻微松,容貌妍好,妩媚含情的眼神直勾勾的与男子对视,随即捻起一颗青果,取蒂喂入男子口中。
又一男子一道轻笑伴随着开门声进来,嗓音清冷,却极悦耳。
云复惊刚至门口就听他这般道来,推门进来悠悠道:“你倒是闲。”
来人墨发半束,还是取一鹤顶红色一指粗的布条束起,骨节分明的掌上握着柄棕木纸扇,那对火红月牙耳坠与他赤红长衫相对,衬的肌肤雪白至极,任谁看来,都要赞一句美男子。
只是,他面上轻佻,别人看来,只觉妥妥一位相貌上乘张扬又常常流连烟花之地的公子哥。
陈沂信见他来了,连忙从坐上起来:“云兄来了,你这次可是迟了!”
他又冲门外招招手,道:“还不来两个人陪陪我云兄!”
他这般样子,倒是显得二人常常来此地流连,实际上也确实如此,每三五日他们二人都会在此地碰面。
云复惊对着要过来的两位姑娘摇摇扇子,两位姑娘见状心底失望,这才走了。他坐到陈沂信对面,“有些事才晚了一阵。”他又看了眼陈沂信旁边的女子,陈沂信心领神会,对旁边女子道:“你先出去吧。”
女子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对面面如美玉气质出挑的男子,这才起身关上门走了。
脚步远了,云复惊才道:“东边来人了。”他话里没有刚才的悠然自得,反之极平稳。
陈沂信正色道:“哪边的?”
云复惊道:“大。”
陈沂信点点头,看了眼面前桌上茶杯,投进颗葡萄,平静的杯内骤起波澜。
他道:“杀了?”
他话说的漠然,丝毫不觉口中说出的话谈论人的生死有多大不了。
云复惊指间折扇轻敲了声桌角,道:“用不着,坐收渔翁如何?”
陈沂信有些懵然:“何意?”
云复惊道:“既冲着别人来的,何必无端惹一身骚?且看林祝要如何解局。”
林祝,是林禾霁的兄长,林府唯一嫡子。
陈沂信心下明白,大笑出声。
虞府。
虞砚江水夭坐在马车里时不时撩开布帘看,外面除去车夫便是虞弦清立于一匹红鬃马旁,马尾高高束起,面上有些板正却不掩其非凡,时不时瞧着府门。
到第七次歪头看府门时,虞竹溪终于从一边走出来,面上惺忪。
她刚才睡了一觉,被杨柳叫醒一番梳妆,困意仅被消退一半,此刻还有些倦意。
虞弦清扬声叫了句妹妹,走近了见她脸上疲困,问道:“要不妹妹你留在府里睡觉吧?反正就是个小宴席。”
虞竹溪扶着杨柳手上了马车,轻摇头才钻进去。
虞弦清见她这样也没再多说,一手抓住马鞍一个飞身上去,发丝飞扬间握住缰绳在马车前前行,往左丞府而去。
车夫跟在后面驾马,车内虞竹溪靠在江水夭肩上,听两人谈话。
细细听来一番,大抵都是两人夸赞林祝年少有为。
未及弱冠就能与父亲上阵杀敌,在家亦能疼爱妹妹善待下人,两年前的科考也中过进士,如今跟随父亲去征战,还有些可惜。还与京中许多世家子弟都有来往,再加上他长的相貌堂堂,别人谈起他时也都不乏称赞,实在是个天资卓越之人。
比起虞弦清榜上三甲都没上来说,老天赏饭吃。
只是……虞竹溪垂着眼,眸中有些怜惜。
林祝并不是在皇后倒台时才跟着倒,而是在明年初春之时,心中郁结,因病过世,不过方及冠的年纪。
而促成他死亡的直接因由,便是一月后出现在他身边的一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