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挺瞅时间回了一趟江南老家,同家族的人也就年纪大的人他认识,同龄的人都没几个认识的。
因为是有目的而来的,盛挺拜访了几个长辈,就去见潘姨了。
潘姨和大儿子一起居住,盛挺来的不巧,开春一场风寒,老人已经瘫痪在床,说不出话来了。
说难听一点,就是等死了。
大儿子把盛挺带到老人面前,潘姨形容枯槁。
“潘姨,还认识我吗?我是盛挺,还是您把我带大的。”
潘姨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盛挺赶紧握住。
“对不起潘姨,我来晚了。”
潘姨起初就是照顾孩子的,盛挺可以说是在她背上长大的。
潘姨老泪纵横,握着盛挺的手紧紧的。
盛挺对潘姨的大儿子说:“你先出去吧,把门带上,我和潘姨说会话。”
等屋里面没有其他人了,盛挺才贴在潘姨的耳边问:“潘姨,您不用急着说话,你只需用手指点我就可,是就点一下,不是就点两下,听懂了吗?”
潘姨点了一下手指。
“好,二十多年前,我父母有没有收养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对夫妻送过来的,说是盛宴的孩子?”
潘姨很用力的点了一下手指。
盛挺激动地都要站起来了,这是他的孙子,唯一的儿子留下来的唯一血脉(目前为止)。
盛挺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平复了心情,继续问道:“听说是送人了?”
又是一下。
“送到哪里了?我说一个地方,是的话你就点,不是的话忽略。”
“京市……津市……沪市……”
“龙省……吉省……辽省……”
“x省……xx省…xx省……”
潘姨的手指动了。
“xx省?”
潘姨确认。
“可一个xx省范围太大,就没有别的线索了吗?”
潘姨吃力地探起身,指了指床边上的老式木柜。
盛挺会意,打开,除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个小手箱。
潘姨点点头。
里面有一身蓝色棉布的婴儿贴身衣物,还有两张纸。
“盛挺之孙盛艳之子……”
盛挺并没有久留,这是尊重潘姨儿子的意思,近半个月老人第一次这么清醒,就怕是回光返照,随时都有可能走。
盛挺回到家就把书信给盛母看了,把盛母感动地稀里哗啦的。
“这么说,咱真有个孙子,盛宴有儿子?”
“应该是真的,我相信潘姨,信是她亲自写的。”
“有线索咱们就偷偷地去找回来,我不想让程家的那个女人知道,要不是她,盛宴幸许不会死,孙子也不会丢,她把咱害苦了。”
“她能在那种情况下生下盛宴的儿子,现在又回头找,就证明她的人品不会差,再说盛宴是成年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他决定的事谁能拦得住?”
“没有程玉溪,你孙子还在云彩上飘。”
盛挺把女儿叫过来,委托她去见见程玉溪,并把信交给她。
“这么说我真的有侄子了?”
“线索太少,能不能找到还很难说,别太乐观。”
“怎么说我哥有后了,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哪怕找不到,也是咱老盛家的血脉。”
这倒是。
程玉溪这几天真是度日如年,听同事说外面有人找,她都没来得及妆卸,就提着裙子走了出去。
是盛夏,程玉溪有点失望。
“找个地方坐坐吧,我有事要和你说。”
“那去我宿舍吧,我一个人住。”
到了宿舍,盛夏先拿出了那身婴儿小衣服,“你看看,这是那个孩子穿的衣服吗?”
程玉溪情绪异常激动,紧紧地把小衣服揽在胸前,哑声说道:“是盛宸的衣服,他是有名字的,叫盛宸。”
这身小衣服,还是盛宸在她肚子里的时候,程玉溪一针一线,十分笨拙地缝制的,这个孩子的到来,冲淡了爱人离开的伤感。
“你们是应该找到人了吧?”
盛夏摇头,“只是找到了在我家帮忙的老人儿,衣服还有这封信都是从她那里得到的。线索就这么多,老人儿已经说不出话来,提供不了太多了。”
有总比没有好。
“盛夏,替我谢谢伯伯阿姨。”
“不用谢,那也是我们盛家的孩子嘛……要谢谢也应该谢谢你,能为我哥哥留后。爸爸让我告诉你,现在不能光明正大寻找,他会私下里寻找的,不用担心。”
以前是不知道孩子还活着,现在知道了,怎么还能等下去?
夜里,程玉溪在看那封信。
说是信,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