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心妍和程玉溪不一样,程玉溪是惊喜加激动,激动居多。
杨心妍要多一些冷静,也许是此事太过顺利的缘故吧。
程玉溪也去看盛宸手上的痦子。
“痦子丑看,我爹用石灰水给弄掉了。”
在右手腕不起眼的位置,确实有一个榆钱那样的疤。
程玉溪小心地抚摸着,“是不是很疼啊?”
年轻人苦涩地笑道:“是有点疼,是生生烧掉的。”
程玉溪更内疚了,这要是在她身边长大,她绝对不会这么做,在手腕的一个小痦子,又不会影响到生活。
程玉溪想和这个年轻单独谈谈。
等屋里面只剩下三个人了,程玉溪问道:“你现在在哪工作啊?”
“我在渔网加工厂上班。”
“工资怎么样?”
“我就是普通工人,没啥技术,一个月二十多块。”
二十多块,真心不多。
“你结婚了吗?”
“结了,我媳妇在家看孩子,孩子三岁,是个女孩。”
程玉溪赶紧把兜里的钱都掏了出来,除了交给许振华的一百块,还剩二十多,帮不了大忙,暂且解决燃眉之急。
盛宸推拒,“我的工资不高,节省一点养媳妇孩子没问题。”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不然我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盛宸这才收下。
“你的养父母,我能见一见吗?”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都老了,我妈还病着,受不了刺激,万一再出个好歹,那我还是人吗?”
虽然程玉溪的心里不舒服,但她也知道,要是盛宸对养父母无牵挂,该哭的就是她了,那是白眼狼。
双方见面的时间不长,因为盛宸还要回去上班。
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程玉溪还找到了代销店,买了一些点心之类的,让盛宸带回去,给孙女吃。
有了地址,也不怕联系不到了,两闺蜜又去找了熟人,表示感谢。
趁着程玉溪上厕所,杨心妍把一张纸条和三十元现金塞到熟人手里。
“帮我查查有没有这个人,我要他的详细信息。”
熟人把纸条收下了,钱推了回去,“我是帮方志,钱就免了。”
“真是的,我和你也是发小,就不能是帮我吗?我可不想承他的情。”
发小哈哈大笑,“三个人都有先来后到,你能和方志比吗?没法比,比不过,我和他可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交情。”
“庸俗。”
回程的车上,程玉溪问杨心妍,“你那个朋友能力很强吗?能不能帮盛宸换个工作啊?”
想到自己的孩子过的不如意,程玉溪就想帮他,要是当年没有送人,盛宸一定比现在过的好。
“玉溪,你先冷静一点,你了解那个孩子吗?我们甚至连他的养父母,妻子女儿都没见过。”
“会见到的,今天不是时间紧吗?现在有了联系方式,过几天我去看看他们。”
“我发小就是个科长,还是个副的,调工作怕是有难度,我可以帮你问问。”
“心妍,谢谢你啦。”
“跟我客气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程玉溪给大哥二哥分别发了电报,一是汇几百块钱过来,二是能不能把盛宸调去京市。
程玉溪和所有失而复得的母亲一样,总想竭尽所能给儿女最好的,弥补二十多年的缺憾。
杨心妍看着闺蜜,二十多年前是恋爱脑,现在变成儿女脑了。
“玉溪,咱对那孩子有了解了之后再弥补可以吗?不用急的。”
“心妍,你不懂,我已经43岁了,人生过半,我不能等。”
“再说,我欠了他的,他能见我能认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别说钱和工作,就是要我的命我都给。”
正当杨心妍无奈之际,发小那边来消息了。
“鱼网厂有陈光明这个人,但体形特点和你说的那个人不符,那个人才一米六多点,娶妻生女这点上符合。”
“鱼网厂采取的是点名请假制度,据领导说,陈光明那天并没有请假。”
杨心妍问道:“那是不是可以怀疑他们是联合起来骗我们的?”
“有这个可能,建议你们亲自确认一下,一旦属实这是欺瞒诈骗,可以报警处理。”
“好,我们马上去,都不用怀疑了,主谋肯定是那个许振华。”
要挂电话了,发小干咳两声,“心妍姐,方志要回来了。”
杨心妍有点不自在,“他回来就回来呗,你和我说干什么?”
“都是朋友嘛,有时间聚一聚。”
“我挺忙的,大概没时间。”
“方志会待很长时间,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