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婢悄悄八卦,“晋王殿下原本盛宠正隆,都能和太子争一下,也不知殿下怎么想的……”
“嘘!”一个圆脸女婢神色慌张,朝四周张望,“敢议论皇家,你不想活了!”
阙月闻言,就选在了在这个恰好的时机突然现身。
她看着两个神色慌张、瑟瑟发抖跪倒在地的女婢,笑的一脸温柔和善。
阙月示意两个女婢起身,神色亲切的向她们保证,绝不会把今晚所见所闻告知他人,而且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叶子赏给她们,再顺势向她们打听,石蕴川到底怎么了。
两个女婢看她神态亲切、出手大方,便双双凑上前来把自己所知道的告知阙月。
“许是受了陛下赐婚永福公主的氛围影响,今晚荣贵妃娘娘想把自己的娘家侄女京妙仪,定给圣宠正隆的晋王殿下。”
另一个婢女插嘴,“想是荣贵妃娘娘眼看着齐王殿下已经追随了太子殿下,所以有两头押宝的意思。”
被插话的女婢暗中翻了个白眼,又挤到了阙月身前,“正如众人所料,荣贵妃的提议果然被宁贵妃四两拨千斤的驳回了,结果宁贵妃顺势提起自己外祖家的江浅小姐,说江浅小姐平素在内书房就与晋王殿下颇为投缘,想让江浅小姐未来嫁给晋王殿下为妃,还说,因着是庶出,侧妃也是可以的。”
阙月心头一急,她尽量平稳自己的声音,神情波澜不惊的问道,“然后呢?”
那两个女婢对视一眼,声音不约而同的低了下来。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太子殿下和晋王殿下居然无缘无故的吵起来了,晋王殿下可能气急了,居然不管不顾的突然向圣上告了罪,径直离席,弄得陛下也很是不悦,宁贵妃娘娘还想再提晋王的婚事,谁知陛下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一种……难言的心思,竟然把江浅小姐的嫡姐江楠,定给了太子殿下作未来的太子妃,宁贵妃和晋王殿下,今回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阙月闻言,原本就身心疲惫的她,直接脚底一软。
两个女婢见此,心下一惊,连忙神色慌张的扶住脸色惨白的阙月,“阙姑娘,您没事吧!?”
阙月朝她们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然后又递给她们几片金叶子,就独自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所以石蕴川是看见我脸色难看的离开,自己又想逃避婚事……才故意触怒龙颜、突然离席的吗……”她心想。
阙月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只觉得烦躁不安,她拿被子捂住自己的头,心中惴惴,又开始多思忧虑,“怎么办……陛下已经下旨让表哥日后娶江家小姐为妃,万一他日后真登基为帝,那我的此行进宫的目的不就算是彻底失败了,除非……我甘愿做妾……日后,还能混到宁贵妃那样的地位……”
一时间,阙月只觉得愁云惨淡。
她拿被子死死捂住头,头一次产生了放下一切不管不顾的思想,“要是能嫁给石蕴川就好了……他的话,一辈子当王妃……”
“不行不行”,阙月又摇摇头,心下叹息,眼眶有点红了,“现在世家已经备受忌惮了,爹就罢了,我不能放着阙、林两家,还有众多照拂我的世家众人全都不管,而且我自己也想要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王妃之位……恐怕行不通……”
阙月的眼泪又一次落了下来,她用力抓紧了捂在眼前的被子,用力到骨节微微泛白。
被子突然被人掀了起来。
突然有光线照射,阙月还颇有些不适应,她眯了眯眼,勉强适应了现在的光亮,才在泪眼朦胧中看见了石雅、石蕴天等众多焦急的面容。
甚至连石昭都一脸不耐烦的来了。
“表妹……孤能单独和你谈谈吗……”一向张扬潇洒的石蕴天,看见阙月满脸泪痕,说这话的时候,罕见的目光闪烁、心虚的没有底气。
阙月疲惫混沌的点点头,石雅、石蕴山等人就忙不迭的从阙月的营帐中离开了,绿绮也恭恭敬敬的退到帐外。
帐内只余下阙月和石蕴天两人。
“太子殿下……”阙月刚刚嗓音沙哑的开口,便被石蕴天打断了。
石蕴天听出阙月嗓子的干涩,拿起桌上一杯绿绮刚刚泡好的茶,递给她,“你……都知道了……你已经,连''表哥''都不肯叫孤了吗……”
阙月想像平日一样露出一个微笑,可她今日着实太累了,所以笑容多少有些勉强、并不好看,“臣女不敢,臣女恭贺表哥定亲之喜,表哥……得了一门好姻缘,江家……在清流一派中,很有威望……”
石蕴天低头,他不敢直视阙月,就连他自己的声音都一并心虚的低了下去,“孤也不愿意……可那是父皇的旨意,当众抗旨……纵然是孤也难免被废、被……”
阙月今天是真的累了,可她也不能赶贵为太子的石蕴天走,是以石蕴天说话的时候,阙月已经昏昏欲睡了。
“啪!”刚刚石蕴天递给她的、阙月捧在手里的碧玉镂雕盏,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