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洪帮的先开始。”
所有人脸色苍白。
跟着老罗出来的人被叫上了楼,一共六个。老罗平时喜欢把孟东杰带在身边,所以乔震对他的印象还挺深。首先自然问的是事情的来龙去脉,孟东杰如实回复了一番便退了下去。乔震一听浙江商人也在,就又派人把浙商给领了上来。结果浙商很激动哇啦哇啦地说着,也不知道是在诉苦还是告状或许都是谩骂。反正乔震只知道他说的不是外国话,但这都是中国人说话就干听着声音却不明白内容。此时正赶上孟东杰给乔震倒茶回来,就直接给做起了翻译。乔震一听就是大怒,叫带来的几个人把邢经理这顿打,嗷嗷惨叫不绝于耳。人被绑在一楼,二楼办公室里却听的一清二楚。
此时楼下跑上来一个人说有事报告,乔震一看是那个四老黑。
只见四老黑弓着身子哈着腰,那黑脸上堆着极其难看的笑呲着黄牙:“九爷您好啊。”
这人的名声臭,乔震虽然不是自恃清高但平生罪犯与这种人打交道。扬了扬手,让他继续说。
“九爷,我是黄阿爷底下管跑码头的。”
“什么黄阿爷黄阿孙的。你有事就说,没事回底下等着去。”乔震一脸轻蔑。
“有事儿,有事!我看见了,我刚刚好像看见了。”四老黑满脸陪笑。
乔震盯着他,没做表示。这乔震在男人堆里,长得也算不错。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但是只要一冷下脸斜着眼睛瞅人就会让人觉得有些发瘆。
四老黑被瞅的一个激灵,有些后悔上自作聪明。继续往下说:“呃...那个啥。我啊,刚刚看见邢经理往海边好像插了个东西。没太看清,没太看清。”
“插了个什么东西?”
“好像是把拧刀子,大概这么长,红色的把。”四老黑伸出手指比划着。
“四老黑你领人到那地方去看看,你也跟着。”乔震指了指孟东杰。
不一会几个人拿着东西回来了。果然是一把红色木柄的螺丝刀,与老罗身上的伤口吻合。孟东杰低声在乔震身边耳语了几句。
“九爷,那我可以走了吧?”四老黑唯唯诺诺的往门口退去。
“我看看你衣袖。”乔震招了招手。
四老黑哆里哆嗦继续往回退,又不敢低头看自己的衣袖上是不是真的沾了什么。想又想不起来,憋得一身的冷汗最后扭身撒腿就往楼下跑。孟东杰抄起一块青石砚台扬手抛就抛了出去,不偏不移正中四老黑的膝盖窝。这准头是孟东杰在饭馆扔盘子练出来的,饭馆黄老板为了训练他手上的力道从不让他按座位发放餐具,而是教了他一种新的分发方式。黄老板把所有的桌子都铺上了厚绒布桌盖,让孟东杰挎着一筐餐具站在凳子上向下抛。为了这个,黄老板可是损失了不少盘子。但是这个绝招也给他吸引了不少慕名而来的食客。
孟东杰只是把四老黑打倒,居高临下盯着四老黑。迈步往前走了两步,这种极高的自信必是只要四老黑一有小动作他一定有能力一招制服。上来两个伙计把四老黑按在了乔震脚下。
乔震坐在椅子上仰着头,认真的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小子。以前只知道老罗身边有个不错的伙计,但从没认真关注过孟东杰。几次见面也都是老罗随身带着他,也就是个开车站岗的角色。这一伸手却发现这小子居然还有功夫在身上。
事情过后其他一个与孟东杰较好的伙计跟他调侃,说他看到了四老黑衣袖上的血迹赶紧卖了个人情给乔会长。他却笑着摇摇头说只是跟乔会长说了句,四老黑到河滩就把凶器给找到了,记得真准!
这件事结束以后,四老黑再也没在洪城出现过。而邢经理的舅舅葛毅赶来给外甥求情后被乔震收走了令牌。那个喝多了的邢经理则被挑了脚筋,赶出了异乡会。没有了会馆的庇护,曾经那些被他欺负过的人纷纷前来报仇。葛毅最后只能带着全家搬离洪城,后来据城郊打杂的伙计闲谈,说他们刚一出城就遇到了仇家。东西都被抢了,人好像没剩下几个。有人报了官也没查出个子丑寅卯,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
孟东杰在罗叔出院后的第三天被提升为了码头经理,接替了邢经理的位置。没过半年又提升为了地字号十二门的堂主之一成为了年纪最小的堂主,虽说年纪小但办事却最为稳妥。
乔月瑶与小孩子们嬉戏打闹,小猫窜上了孟东杰的膝盖懒洋洋的伸腰。天色将暗,孩子们逐一回了家。乔月瑶跑的满身是汗,抱来木盆偏要在河边泡水洗头。孟东杰只好又坐回石头边给她把风,听着身后的水声热血青年难免心猿意马。
二斤多的河鱼两个人一只猫吃的不亦乐乎。孟东杰边嚼边商量着给小李郎中结工钱,乔月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索性就避而不谈。
孟东杰提了两句见得不到回应,给乔月瑶夹了一块鱼皮就不再往下说了。两个人各有各的心事,房间里也只剩下了竹筷子划在盘子上的摩擦声。
夜里的虫鸣吵得人心烦意乱。两个人挨得很近,近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