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大将军眼里,他卫不缚就一无是处了?”
霁寒宵嘻笑道:“正解。”
何远不再理会,霁寒宵忽而问:“何远,你是不是困了?”
“没有,我不困。”何远上下眼皮都合在一起了,霁寒宵也不知道他在倔强什么。何远眨了眨眼,补充了一句:“你把蜡烛吹了。”
“这样了还说不困。”
霁寒宵吹完蜡烛躺好都没再听见他发出半点声音,可能是已经睡着了。其实何远平时睡的比这个点都晚的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和他聊着聊着视线
就渐渐朦胧了,大约是因为旁边突然多了个人的缘故吧,莫名的觉得心安。他孤身一人,早就习惯了冷冷清清,不喜欢有人无端挤进他的生活,但若有人闯进来了,他也会很珍视。
零西寻带他们到了现场,鸿章院的客房还是挺大的,霁寒宵啧啧赞叹。
“本将军可真羡慕二王子。”
何远甚至不用往下听,已经猜出了他的后话。
“哦,将军羡慕我什么?”
“同样是进京,二王子的待遇可比我好多了,轻飘飘的来,就能住这么好的房子。”
卫不缚皱着眉,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别过了头,打量起别的东西。
零西寻轻轻的笑着,好像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那这你不应该和我讲,你应该和陛下说。”
霁寒宵但笑不语。
布鲁炎又补了一句,“或许将军也可以反思一下,为什么没有我受待见。”
零西寻忽然被一金香炉吸引了目光,便走了过去。卫不缚见他似有所发现的样子,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布鲁炎突然有些看不懂这群人了。
“我觉得不用。”一直冷若冰霜的何远突然来了这样一句话,布鲁炎愣了一会才发现这是在接他的上句话。
“嗯?”
“我想大将军的意思是——二王子这次进京,好像并不是很有诚意。当然了,阿蛎终归是和那些小门小族不同,也不像某些蹭吃蹭喝还蹭住的,二王子,你说对吧?”
布鲁炎一愣,还有这么,直接问使臣要礼的,就差直接抢钱了,而且这礼,他好像来的时候就给过了吧。
“丞相这话怎么听都是像在嫌弃我了。”
“怎会,我大庆一向好客,最重礼尚往来。可是二王子似乎只让我看见了一具尸体,难免就有来无往,我不禁怀疑——哦,这有些不太吉利,我应该提醒提醒陛下的。”
霁寒宵在一旁看戏看的津津有味,当丞相就是好啊,可以嫌弃人家送的礼不够,还可以嫌人家晦气 。这台词给他说了,明日早朝陛下就要扣他两年俸禄了。
布鲁炎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丞相这话说的,我才是受害者吧?”
“那谁知道呢。”何远说完这句便闭口不言,好像不愿意再搭理布鲁炎。
“我……”布鲁炎真的很想问一句,大庆是穷疯了吗。
零西寻在远处也插了一句,“益清说的话就是有道理啊,让本官醍醐灌顶,我悟了。那个二王子呀,其实我出场费也不低的,尤其我这名字取的也不容易,要不您给我结一下。我们大理寺查案的费用还是不低的,但二王子怎么会在意那点小钱嘛。”
卫不缚听着这三人不要脸的言论,只装作完全完全隐身,一点存在感也没有。
“啊呀,那我可就有点心疼我们大将军了,虽然说是什么都不缺了,就是看着有点穷。将军,我们商量一下,你可别扯上什么命案。像你这样没钱的,我有心都帮不了你的,案都不用查,直接交给刑狱那老头就行,多省事,那时候你要说你是清白的,可就没有会信了。”零西寻说着说着,硬是把自己直接伤感到了。
“这人一旦穷了,随便谁泼几盆脏水都可以。”零西寻一本正经的叹了口气,“将军啊,你怎么混的这么惨,算了算了,朋友一场,我们这是什么情分,你要是真惹上什么事,我还是可以帮帮你的,毕竟是我的专长嘛。”
霁寒宵无形之中又被扎了一刀,他有理由怀疑,零西寻兴言了这么多,主要还是想强调他穷,看似在帮他说话,又不像在说什么好话。
霁寒宵偷偷看了看何远,想问“这也是你教的?”
何远摇了摇头,神色不变,但霁寒宵莫名觉得,他此时心情很好。
看着布鲁炎愈发凝重的神色,零西寻笑得十分无辜。
“当然啦,将军运气还是很好的,这点二王子就不如了,最近事可真多呀,本官好想休个假,益清你批不批啊?”
“你先帮二王子找出凶手再说这话也不迟,我看二王子似乎很着急。”
布鲁炎:“……”
“几位,你们不是要验大长老身份,我觉得这样的闲聊就不必要了。”
“看来你是真挺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