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一愣,自嘲的笑了笑。
他想对零西寻推心置腹时,零西寻首先感到的是惶恐。
他忘记后面要说什么了,努力的找了几句话出来。
“能遇到有情人的概率本来就很低,很多人根本没有机会遇到。所以既然遇到了,为什么还要在意那么多?对于我们这些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是不是就要奔赴战场的人来说,生与死之外,都不算什么事。”
“你是在开解我?”零西寻一脸难以置信。
“想得倒美,能让我开解的人岂非是你这样的。我有我要维护的人罢了,我不管你怎样,总之你那些难听的话不要拿出来说。我要听到你说我家将军,非揍你一顿不可。”
零西寻满是鄙夷的弹开了李飞搭着自己肩上的手,拉开了自己与他的距离。
“哼,少来这套。你这么维护他又怎么样,他就是配不上益清。”
李飞少有的没再和他置气,他好像忽然想通了什么,站起身去浇他的花了。
零西寻以为自己说的太过了,不安的加上了一句。“当然了,我也没说他不好。”
“你要是真的想为何相好,就遂了他的愿,离他远远的,扯不上一点关系才好。”
李飞说这话的语气平平淡淡,和每一次他们斗嘴都不一样。
他没由来的一阵恐惧,可是那股恐惧表现出来又变成了愤怒。
那后来,何远再也没见过他们吵过一次架。
这几日何远一直都在府上处理公务,从来没出过府,也不知道霁寒霄已经帮他拦了昱王很多次。
他这几日,过的颇清闲。但清闲的日子不是时时有的,为免大理寺卿回来后找上门,何远果断的把零西寻连人带魂赶回家了。
庆帝回京的前一日,何府里来了一位客人。
那时李飞不在,霁寒霄就捡起了他的工作开始浇花。
“霁将军还有种花的雅趣。”七庶抱拳向霁寒霄打了个招呼,静静的立在碎石路上,霁寒霄也朝他回了一礼。
“先生怎知是我种的呢?我可只是浇浇水。”
七庶笑起来时温文尔雅,总让人有想亲近的感觉。
“如今府上两位主人,另一位是我所知悉的,自然就很容易猜出来。”
霁寒霄觉得他说话很有意思,便习惯性的悄悄打量他这个人。这个人似乎长了一张温和的脸,叫人一看就知道,断不会是个严厉的先生。
他先前在明政院外就见过七庶,大概知道他曾经是何远的棋艺先生。除此之外,他对何远的私生活也非常关心,不然也不会搭讪自己了。
他其实也可以纠正这话的,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告诉他何远在书房。
七庶的言谈举止都十分谦和有礼,更为难的都是,他待每个人都一样。这确实会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但霁寒霄并不是很想和他接触。
何远听见脚步声,头都没抬就问了一句,“你这么快就浇完了?”
“他尚未。”
何远听见声音,心中一惊,赶忙起身相迎。
但见七庶身着着一身墨色的长衫,似乎只是寻常来访。
“七先生怎么来了?您请坐。”
“你的伤好些了吗?”七庶也毫不推脱,仿佛是回了自己家一样。
“大概吧,最近总带伤,都快习惯这种感觉了。先生所来,是什么要紧的事?”
“看来这真不是个好差事,他们推来推去,最后让我来找你说了。陛下那里出事了,这事影响不好,需早做决断。”七庶大致将灵山寺里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然后便起身回去了。
七庶从书房出来的时候,霁寒霄正好有空,就送了一路。
“霁将军不必再送了。”
“嗯,先生慢走。”
七庶回头看着他,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霁将军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霁寒霄一脸惊讶,“哦,原来先生想与我说什么吗?怒晚辈愚钝了。”
“霁将军这性子,实是我意料之外。将军待我倒是很客气的,想来是因为益清敬我,将军便也敬我。若非如此,将军怕是不乐于见到我等的。”
霁寒霄也未反驳,“先生言重了,我待谁都是一样的。”
“看来将军不愿与我多说,将军心里不是真的尊敬我,可我倒是很尊敬将军的。我实在是很好奇,益清也是个很听话的孩子,独独在与将军相交这件事上,从来没听过劝。”
霁寒霄无所谓的摆摆手,“那大概是我总缠着他吧。”
“益清是个很有趣的学生,将军也是个很有趣的人,你们二人倒是个很有趣的组合。”
霁寒霄心里不是很喜欢这话,但也并没有表现出来。
“先生究竟想说什么呢?”
“我这人喜欢下棋,也喜欢观棋。若将军已知来日自己必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