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明朗,火光照映在他们被冻的僵硬的脸上,在每个人眼里都燃起了一束小小的火苗。
“布鲁番,得不到的就靠抢,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野蛮。”
布鲁番对此满眼不屑,“懦夫不配为王。”
“可是我听说老阿蛎王可是当着所有长老的面传位于你弟弟,无人反对啊,可见别人眼里他可不是个懦夫,你这算不算自欺欺人。”
布鲁番瞪了一眼身后议论纷纷的士兵,目光中充满了血腥的狠厉。
“你在挑衅我!”
“不然你以为我来干嘛的,恭贺你弟弟成为新王吗,这在我眼里可一直没有什么悬念啊。”
布鲁番被他激怒后,大吼了一句:“我比他强!他从没有赢过我,你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啧啧,你还真敢说,你是怎么赢我的,不是靠那些小人之计,不是你靠着你口中的懦夫吗?!”
布鲁番哑口无言,面对他认可的事实,他从来不会否认。
“霁寒霄,这次我会堂堂正正的打败你。”
布鲁番驾马上前,对身后的人摆摆手,然后目光坚定的看向了霁寒霄,等着他抽出自己的剑来与自己一战。
霁寒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众人会心的点点头。
虽然布鲁番被他这么一激,要和他单打独斗,布鲁番会信守承诺,但布鲁番身后的人未必会。
彼众而我寡,虽然也有解救布鲁炎的人在,但以布鲁炎的背后操作不断,霁寒霄是不可能信任那些人的,他只能示意自己带来的人随时准备反击。
“如你所愿。”
一声令下,两匹马儿都朝对方飞奔而去。
刀与剑交汇的光芒在银辉下更加分明,淡淡的黑夜,每个人神色各异,各怀其心。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他们从一出生就是相反的立场。布鲁番作为阿蛎公认的第一勇士,他的成长之路中一直听说着霁寒霄的各种战绩。只不过那时候他们压根没有交锋的机会,霁寒霄一直守着安槐、景枫边境,直到三国关系逐渐稳定,而阿蛎一直侵犯宁州,霁寒霄才退守宁州。
第一次见到霁寒霄对时候,布鲁番就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前半生的每一场都战斗,都是为了引来这位真正的对手。
他好不容易引得霁寒霄在赤水同他开战,谁知道布鲁炎从中插了一脚,霁寒霄根本没同他战就退兵了。
布鲁番每一次挥刀砍向他,都带着几分圆梦的满足与雀悦。
比起和布鲁炎争夺王位,他更向往这种恣意的快感,与生死擦肩而过的潇洒。
霁寒霄闷哼一声,顾不上看肩上鲜血淋淋的伤口,挽剑划过了布鲁番头颅,躲闪之后只在他脸颊留下了一道深红的印子。
追随布鲁番的人见状面面相觑,他们都抛弃了布鲁番留的指令,只想着要把眼前的敌人的消灭。
要知道,那可是霁寒霄。
他一出现,阿蛎就只能自称小族。
而霁寒霄带来的宁州军,宁州,也曾经是他们的家园,两地的仇恨,早在这些年的矛盾中越演越烈。
霁寒霄轻笑,方才一直退守的他突然急攻猛进,打的布鲁番有些措手不及。
这无疑给自以为胜利在望的布鲁番浇了一盆冷水,他眼狠的瞪着眼前这个人。
“你故意的!你根本没用全力,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这里!你处处处下风,就是为了让他们误以为你会败给我,激发他们的斗志,而你的人,早已退到了最外层。霁寒霄,你太不尊重我了!”
霁寒霄碰了碰鼻子,他并不觉得可惜,这或许是他们唯一一次公平对决的机会,但从一开始,就只是布鲁番一厢情愿。
对于布鲁番的愤怒,他也很无奈。
“你要知道,今天除夕啊,我连年夜饭都没能吃上一口。天寒地冻的跑来给你们阿蛎解决家事,总得找点安慰吧,你说这一次自相残杀过后,你们阿蛎的精锐会折损多少?就算他们有人侥幸没有战死,你觉得一个誓死捍卫你的人,你弟弟会怎么解决?”
布鲁番勃然大怒,已经丝毫感受不到最初的快感,剩下的只有仇恨。
“卑鄙小人!”
“我也没说过我是正人君子啊。”
他们从马上打到雪地里,布鲁番看着混战的阿蛎战士,即便被他卸了武器也仍然没有投降。
布鲁番滚在雪地里躲避刺向自己的利剑,忽然间他扔出一个雪球,刹那间霁寒霄只得侧过了头。但雪球还是砸在了他的的左眼边上,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雪,利刃准确无误的抵在了布鲁番脖颈上,扼住了他的命门。
此时由阿蛎王宫中传出的、青铜器被敲响的钟声经久不绝。
布鲁番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眼神的高傲依旧没有被磨平。
“我败了,但阿蛎没有败,布鲁炎不配为王,但阿蛎从不乏强大的勇士。”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