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帮助下,传遍了山林。
宋绪顿住脚,侧耳细听,待到曲声渐小,她才继续迈步。见鹦鹉影子抖得厉害,她动作轻柔地揽过鹦鹉影子将它放在了自己的另一肩上。几只狗狗影也害怕,但只要紧贴着宋绪,它们便还能走动道儿。
“这,这是?”
“是安魂曲,”宋绪道:“不用怕,是有人在下葬。”听到不是吃鸟儿的,鹦鹉影子悄悄松了口气。
只是,谁家的安魂曲这么凄厉?OO耸拉着耳朵,神情凝重地看着辛尘吹奏。他长身玉立,停在林间的一棵古树上;树下,万壑表情麻木地挖着坑。一边向下挖,一边向下走,待高度够了,万壑在乐声的‘欢送’下躺回了坑底。
成堆的纸人立在坑边,咧着嘴看向坑底的万壑。他们各成一队,分工明确。有的填坑埋土,有的扮作家属为他哭丧,纸人没有眼泪和声音,但哭嚎的生态动作却学的惟妙惟肖。
有的敲锣打鼓奏乐,似是欢送;有的拿着竹篮,绕着坑走,一边走,一边从篮子里面掏黄纸向外撒。夜风迅猛,将黄纸吹得漫天跑。纸钱落下时,有几张刚好盖在了万壑的眼睛上。
稀薄的黄纸盖在眼皮上,零零碎碎的土一点一点落到身上;万壑的意识清醒又朦胧。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在做梦,但这个梦仿佛怎么能醒不过来。
怎么回事儿?发生什么了?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灵堂。我死了?不对,这是在做梦,可是为什么这个梦这么真实?真实到,他竟然能看清棺椁上的每一个图案?
不!我不会死!耳边响起送葬常用的乐声。他越是告诉自己这是在做梦,要赶紧醒过来,耳边的乐声便愈发清晰。有唢呐高亢的声音,有鼓声应和相奏;他猛然回头,看到吹拉弹唱的队伍送着他的棺椁向前走,沿街甚至还有人撒着纸钱帛镪。
万壑想要离开这里,可送葬的队伍却裹挟着他一路向前。
吹吹打打的声音听起来很热闹,可这队伍?
一晃眼,他周围的人脸尽数换成了纸人,有些纸人没有无关,有些则红着眼咧着嘴,分不清是哭还是笑。
他甚至看到,有一堆纸人在他坟前为他哭坟?
过度的惊悚和恐惧让万壑猛地醒来过来。
这是什么?他拨开眼睛上的遮挡,竟发现手里拿着黄纸;再一环顾,四周竟被纸人包围了。
见他苏醒,四周的纸人们纷纷探头,他们密密麻麻地凑过来,挡住了万壑全部的视线。他仿佛躺在坑里,远处还有几个反应慢的纸人哼哧哼哧地填着土。
不对,他真的醒来了吗?
“嘣”的一下,万壑只觉着眼前一黑,再度晕了过去。
原来,是一只鼓槌砸到了他的脑袋上;辛尘顺着放向看去,发现在奏乐队伍的里有一个纸人做贼心虚地撇过头;纸人空着手,装模作样地继续敲鼓。
见辛尘看过来,纸人愈发垂下了头,大概是为自己误伤客人而感到抱歉。
辛尘叹了一口气,嘱咐道:“下次注意。”
纸人微微抬头,就这样,没关系吗?
一旁的邱荫揽过犯错的纸人,安慰道:“没关系,反正坑底那个又不是我们的客人。”
“这回只是练习,下次可要轻手轻脚点儿。”
闻言,纸人猛地点头,手里的另一只鼓槌也不小心丢了出去,巧合地又敲到了万壑的头上。
纸人探头,见他没醒,做了个放松式的呼气的动作。
辛尘仿佛没看见他的小动作,继续吹着笛。
一直旁观的OO:……呵,它保证,如果这厮不是故意的,它就把这一身的绒毛都替了,给他做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