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往年除夕，何绍总是独自一人外出，只是有时与京中好友喝酒畅聊。
虽然过去年年都是他一人，他早已习惯了独自一人。可是今年，他的身边有她。
与她在一起时，他总是很放松，不必谈论政事，只需像普通人那样聊聊天。
见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的烦恼与哀愁都烟消云散。
站在台下，陆瑃突然想起上次，她被撞倒在何绍的怀里。
突然发觉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你怎么了？”何绍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满脸通红，与她衣服的颜色一样。
“什……什么？”陆瑃没有明白，不知自己是哪里不对劲。
“你的脸，很红。”说着，他又用手指着自己的脸。
陆瑃作势给自己扇了扇风，“有点热。”
那一瞬间，陆瑃特别想找个洞钻进去。现在是深冬，还吹着风。谁会信她这个理由？
“或许是胭脂涂得太重。”她又补充一句，想要掩盖自己此刻的荒落与无措。
他眉眼含笑，她无处遁形。
这是个谎言，他们都知道。
“看戏吧。”陆瑃指着戏台，转过身去，不知如何回答，那便转移话题。
与宫廷典雅的表演不同，民间表演更加质朴，贴近人们生活，没有距离感。不必只在一旁观看，台上台下也会有互动，这场面实在是热闹。
表演间歇，上来了一男一女，看外表是中年人，似乎是戏班的掌事人。
那男的开口：“来来来，今天是除夕，咱先祝大伙儿节日快乐，阖家团圆。”
那女子又接着说：“待会儿有个比赛，需要现场观众六对，一男一女组成一队，不知道有谁想要上台啊？”女子朝台下的人群张望，怕没人上台，便以奖品为饵，“参加者有奖。”
台下人群骚动，有人想要参加却没有找到伴，无奈只能放弃，有的女子拉着郎君走上台。
很快就有四对上了台。
陆瑃扯了扯何绍的衣服，“我们要不要上去，感觉很有意思。”
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好，走吧。”
很快就凑齐了六队，只是场地不够，六队又被分成了两组，陆瑃和何绍在第二组。
第一组的三对隔着一定距离站好。
男领班走上前，站在台中央：“想必上台的都是一对儿吧。”
女子挽着男子的臂膀，满脸娇羞：“是。”
台下人则是一脸看戏的样子，等待游戏开始。
刚开始，陆瑃还以为这是什么团队竞赛，可是现在听男领班这么一说，莫非这是什么情侣游戏？她还那么积极地拉何绍上来，虽然她对他是有点非分之想，但两人目前还不是什么情侣关系，更何况她根本不知道何绍是怎么想的。
见旁边那几对儿手牵着手，贴在一起，腻腻歪歪的，陆瑃更加尴尬了，只能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尴尬发笑。
两人站得很近，陆瑃偷偷用余光瞄到何绍在一旁笔直地站着，手上还拿着她送的灯笼，身姿挺拔，但她不敢也不好意思抬头看他，看不到他的脸，更不知道他此刻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台上挂着灯笼，红光映照在人身上，也照在了两人的脸上。
陆瑃并不是一个喜欢在很多人面前露面的，若是以前，她更喜欢站在台下，做一个观众。可与他在一起时，她就很想要去尝试一些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