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笙坐在桌前梳理第二天的教案。今天好像是什么节，章妙一早就打了招呼说不回来吃晚饭。叶雪笙在锅里炖了山药薏仁粥。香气飘出来的时候，她也饿了。正准备盛一碗饱腹，接到辛珀宵短信：
“方便的话，现在来我家。”
叶雪笙看着锅里的粥，想了想，回道：
“你吃过晚饭了么？”
辛珀宵：“没。等下做。”
叶雪笙：“行，那我带粥过去。”
辛珀宵：“换了声音锁，你说名字，直接进来。”
他实在不想发作的时候还要找钥匙孔了。
叶雪笙：“哦。”
几分钟后，叶雪笙把盛着粥的砂锅放上餐桌，辛珀宵还在厨房。之前在柜子里看到的那些称量工具现在都在操作台上，显然刚发挥完作用。
有必要这么精准么？叶雪笙咋舌。这是啥，科学家的怪癖？
辛珀宵罕见地穿了件白衬衣，袖口挽在肘部，在切西红柿。他动作很快，切片均匀到让人怀疑他用尺子量过。这一幕十分赏心悦目，叶雪笙狠了狠心，才迈步过去打扰：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辛珀宵没抬头：“没。坐下等着吧。十分钟好。”
十分钟后，辛珀宵端了两盘海鲜意面，一盘放在叶雪笙面前，一份放在自己面前：
“中餐费时，今天主要谈事。”
言下之意，凑合着吃吧。
叶雪笙：“唔。我不挑食。”
两人不是第一次一起用餐，相处挺自然。叶雪笙戳了一只虾，味道很鲜美。知道辛珀宵吃饭不说话，她干脆大动食指，专心吃面。
吃完面，她擦了擦手，给辛珀宵盛了碗薄粥。
辛珀宵：“谢谢。”
粥的温度恰好，流进胃里，消解了连日的疲累和冬末的料峭，暖暖绵绵的。
辛珀宵靠向椅背，按了按眉心：
“抱歉，最近太忙了。下周会好。”
叶雪笙摇头表示不介意：“教案我整理过了，习题也准备好了。”
停了下，她看着辛珀宵：
“我找过陆师兄了。我可以做试验者，那人是军人，我也是。”
辛珀宵注视她。
特行目前十七个组里，两组由他直接组建。第一，和詹森合作的罪前干预、涉异能案件辅助调查；第二，岳明烨、陆羽、灵桥技术部一起进行的脑域实境化研究。两组看似没什么关联，但辛珀宵一开始划定第一组候选人的时候，要求备选必须是“优秀的军人”，是希望在其具备自律、坚韧、责任感的基础上，加强TA对人性的了解和应对，从而为脑域实境化研究培养一个合适的被试。
辛珀宵想用自己余下的所有时间来培养这个人——脑域实境化是危险的，他必须托着TA、保护TA、训练TA，给TA足够的时间成长，直到把可能面临的风险降至最低。
她本就是为‘境’实验而来。
辛珀宵：“好。确定你每天精力情绪最稳定的时段，在那个时段去实验室。从十分钟开始，逐渐增加实验时间。”
叶雪笙：“实验目标就是抓‘水母’么？那个长得像‘水母’的东西是什么？”
“一种叫‘浮葵’的暗族生物，以精神力为食。群体出现的时候很可怕，单只很柔弱，可以用来练手。”
“所以，我需要‘想象’出一张网，用‘网’把它捉住？”
“不必是网。随便什么你擅长的东西，消灭它就可以。”
“……行。我知道了。我明天就过去。”
“先完成你的课业。这种实验耗时长风险大，要是不能稳扎稳打，你就不必去了。”
太危险。
“好。”
“去书房，我看看你整理的教案和习题。”
“我去拿。”
绿意环绕的房间，书香和植物香漫漫而出。暖光下两个人专注于手上的材料，没注意到窗外天色渐暗，启明星在薄云间轻闪。
叶雪笙躺在脑域实境仪，也就是那个“筒”里的时候，手心有些出汗。从外面听，实境仪声音很大，躺在里面，却是落针可闻的寂静。
寂静若是有颜色，大概是白色的。这片白色随着她的呼吸清晰起伏。
有点快。
叶雪笙放松身体，调整呼吸。这时听见陆羽的声音：
“很好，继续放松，把所有能量聚集到脑部。先试试能不能看到浮葵。”
叶雪笙本能地瞪大眼睛，然后意识到：不对，用‘脑’看。但是直接用脑要怎么看？
她闭上眼睛，视野一片黑暗。
虽然知道自己平常看到的东西也都是被大脑加工出来的，但突然不让用眼，这种感觉还是非常奇怪。
脑子里出现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