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见的小松鼠、章妙暗黑冷酷风的新衣、辛珀宵课程的内容……就是没法穿过实境仪去“看”。
很快就听见陆羽说：“好了，出来吧。十分钟到了。”
叶雪笙睁开眼，握紧了手——比想象中难。
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从‘筒’里出来的时候，叶雪笙还是非常疲惫，比半夜拉练10公里、比刚做完对抗演习还累。陆羽递上呼吸机和其他舒缓体能的仪器：
“没事，不着急，一般都要两个月才能进入状态。你上次见到的美军军官，那是一年的成果。”
但我不能用那么久。叶雪笙想，遇上天音的人，她不想只能在旁边站着。何况，那个杀了队长的‘瞬移’，要亲自逮到。
辛珀宵不知什么时候到的，正站在观察窗外。叶雪笙与他视线相接：
【我想再试一次。】
接收到她的想法，麒麟灰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不行。】
【可是……】
【用一周时间适应仪器，也让仪器适应你。叶雪笙，‘境’实验的本质是精准控制情绪和思维，急迫和焦虑都是情绪，你要控制它们，不是被它们控制。】
【……】
叶雪笙第一次这么抗拒辛珀宵的命令。她垂眸，不再看他。
【一具尸体是没法对抗天音的。】
明明直接传自思维，叶雪笙却仿佛听见了辛珀宵冰冷的声音。
程观案的时候她见识过辛珀宵的锋锐和刻薄，只是这次刀尖第一次向她，还是刮得生疼。
她再抬头的时候，辛珀宵已经走了。
“怎么突然走了，又这么快回来？”
会议室里，哈罗德撸了把自己的长发，侧身向刚坐下的辛珀宵轻声说，“你一走，这边立即下调了价码。哈哈。”
辛珀宵没应声。
几十年相交，挚友戴维几乎已经内化成辛珀宵的一个人格。此时“戴维”正跳起来拍他的脸：
【你这张嘴啊。得亏这张脸，不然我真怕你被五马分尸。】
说着，手在他嘴上做拉拉链的动作：
【能不能拉起来！拉起来！安静地做个美男子不行么？人家是你的学生，年龄小又是女孩子，你再担心她安全，也不能那样说啊。听听你说的那是人话么？是么？！】
年轻的时候，辛珀宵似一把钢刃，于人于己，一视同仁的严格。后来觉得每个人情况不同，有的要求只能对内，对外就是不合情理。所以锋刃全部向内，把自己雕琢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偶尔刃光向外一闪，一般是有别的目的，更多只是打趣玩笑。
今天对叶雪笙……
辛珀宵一直没回复，哈罗德看他一眼，立即搓了搓手臂：
“你怎么浑身冒冷气，哪里不舒服？”
冷气源依然不说话。片刻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收到了新短信。哈罗德看辛珀宵停了一下，才打开短信——
叶雪笙：“抱歉，是我心急了。你别生气。”
哈罗德：“怎么了？”
辛珀宵僵了一会，之后靠向椅背，闭眸按了下太阳穴：
“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