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病房里怎么会有风沙?
我心一狠,别扭开口,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总之,你别进去……她…情绪不太好。”
米酒打破砂锅问到底,有意别扭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烦了暴躁了,“哪里那么多问什么!情绪不好懂不懂!”
“我看是你情绪不太好?”
米酒看我调侃说。
我一下怒气横生,悲喜交集下被人调侃的滋味分外不好受。米江可是他妹妹他怎么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我顿时心头光火,反唇相讥:“对!就是我情绪不好,怎么了!”
我的委屈在片刻之中宣泄出来,惊讶得米酒目瞪口呆。
我那时候不知道,对于一个人的转变,恰恰是从细节开始。
“景懿!”米酒忽然叫住我,眼神飘在我身后,“那个人,你认不认识?”
“那个人?哪个人?”
我顺着米酒的视线看过去,瞬间傻了眼。
他……
他怎么在这里?
我看见走廊尽头的那个人,他显然也看见了我。
森然的目光宛如一把剑,他身上穿着检察机关制服,妥妥贴贴很修身。那人和从另一间病房出来的人打了招呼,往我这边走来。
我眼见着他走过来,动也不敢动。我终于尝到不怒自威的感觉。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动作极其自然的把自己扣在制服上的徽章摘下来收到上衣口袋。
他……要做什么?
为什么走过来?
难道是因为我看见了他?
我木然地看着就要走到我跟前的曾安淳,不知所措。
身边忽然有人靠近,“他看着你很久了……”
呢喃的气息吹在我耳边。
猛一回头,米酒的脸近在咫尺,他的话就贴着我的耳朵说。远远看起来我们亲密无间。
一阵风吹过来,衣袂飘扬隐约有洋甘菊混合着橘子花香的味道。
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米酒已经率先离开我身边。
曾安淳已经站在我跟前,目光泠然而深邃,幽深如古井,嘴角一抹似笑非笑。
就在我以为他要跟我说话的时候,他微侧过头,居然是和米酒说话。
“米先生,好久不见。”
一只干净剔透的左手伸出来,玲珑的指尖漂亮得不可方物。
米酒毫不示弱地回握,短暂交握松手。
我骤然回想起那一天我和米江一个下属握手的情形。
我就说怎么觉得那个女人那么眼熟,原来是她?
那天和曾安淳一起买菜的那个女人……
我对女人的记忆从来不会深刻很久,当然有一种例外。那就是被称作“情敌”的女人。
米酒大大方方的打招呼,“曾检,真是好久不见了…”
原来他们认识?
我很错愕,站在旁边干瞪眼。
米酒忽然搂过我的肩膀,一束目光猝不及防打过来裹挟锐利的气息。
我昂首挺胸,回击曾安淳的目光,像一只迎风强弩的弱鸡。明明知道会斗输得一败涂地,还是倔强地不低头。
曾安淳的目光凝固在我的脸上不过两秒,忽然绽开嘴角笑了。
“这位是?”
他开口问。
我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假装不认识?
我疑惑地看曾安淳。他压根没有看我的意思,目光直剌剌地刺在米酒脸上,说是在笑其实又不像笑。
米酒倒是好,温润地化开曾安淳的目光攻势。
“嗯,很久没见曾检了。大概是不知道,我给你介绍一下……”
米酒搂紧我的肩膀,掷地有声,“这是我的未婚妻,景懿!”
我吓得险些咬到舌头,米酒在说什么?!
我是他……他的未婚妻?!
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一点儿也不好笑!不会说别说啊!
我拼命给米酒使眼色,他恍如未觉。依旧不放开我,揽得越发紧。
曾安淳看着我们,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只是拿在手上,也不知意图。
他沉默着没吭声,“嚓”点着打火机。
我和米酒同时看曾安淳,他还是没说话。
他始终半垂着眼,一半目光在我们身上,一半又好像分在打火机燃起的火苗上。
“啪”,他蓦然盖上盖子。
忽然说了句让我和米酒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我进去看看?”
说的是询问,显然不过是通知。
转身没打一个招呼就推了米江的病房,我拦都没拦住。
我快速地瞟了米酒一眼,米酒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