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吃惊。似乎同我一样完全没有料到曾安淳会突然闯进病房里。
等我们跟过去的时候,米江竟然在拔吊瓶的针筒。眼睁睁看着浓稠鲜红的血液回流进管子里,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一把过去摁住米江的手,大声叫道,“你干嘛呢!要不要命了!”
“你撒手!我的命碍不着你的事!松开!”
米江大力地挣扎,我强行扣住她。使眼色给米酒,米酒会意地上前帮我一起牵制米江。
米江绝望地嘶吼,“放开!你们给我放开!”
她挣脱不了我们的禁锢,整个人失控地发疯,踢腿蹬被子。被子掉在地上,曾安淳走过来帮她捡起来。
“走开!”米江的声音已经喑哑的不行,几近无力,残破的声音撕裂感极度强烈,“曾安淳,我不需要你假好心!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知道什么了?”
曾安淳饶有兴致地看米江,好像早已经预料到米江的话,要把她牢牢攥在手心里掌控。
那样的笑容,带着吞噬的可怕。
我猛然觉察到我竟然一点都不了解曾安淳了。
他居然逼着米江,形同拷问罪犯般地逼迫!
米江已经神志崩溃,破口大骂,“曾安淳!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你当初做的那些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景懿当傻子,我可不是傻子!”
米江嘲讽冷笑,刺耳剐肠,“哈哈,你瞧?曲庭芳的姘头,如今居然高高在上……呵呵……”
米江眯起眼审视脸色不变丝毫依旧泰然自若的曾安淳,“啊呸,你当你自己是什么呢?你这个婊子|养得!果然卑贱!我说你配不上景懿,就是配不上!”
第一次听见米江这样骂一个人,我觉得我进来是一个失误的决定。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进来,进来听见了那些我已经知悉打算原谅的事。
如今居然被米江一刀一刀剐出来,血淋淋生拉硬拽得痛。
“所以……你想说什么?”
曾安淳镇定自如,整了整蹲下身子捡被子而轻微褶皱的制服,“米江,是我小看你么?”
曾安淳轻笑两声,“看来谭斯乘不喜欢你也是有理由的,果然是愚蠢!”
一字一句从曾安淳如朱如玉的口中说出来,干脆利落。就连骂人也觉得格外顺耳。
米江一被提及那个名字,整个人险些脱离我们的控制,她几乎整个身子腾空。
我死死地架住她,她悬在病床的边缘要跌落下去,大喊大嚷:“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
凄厉的叫喊摩擦在耳朵里,那种被伤害的滋味我深深感同身受,我也曾经如此被所有人不肯定而谩骂。
爱上一个人不是错,错的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或许爱上不该爱的人也不是错,只是对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