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抬头礼貌地和温允城打招呼。
温启和魏一屿虽然住得近，也在同一所学校读书，之前每次上放学还是各走各的。一个暑假两个人的关系亲近了许多，魏宁干脆让司机每天一齐把温启也带着。
“早，小屿。”温允城把魏一屿带进门，无奈地浅笑道，“你稍微等一下，小启她又在耍赖了。”
魏一屿点点头，没有进屋。
门离餐桌不是很远，魏一屿站在玄关处就看见温启以一种和餐桌誓为一体的姿态趴在桌上，双脚时不时蹬两下。
魏何冉看见魏一屿，抬头笑了笑：“小屿来啦，吃饭了没？”
“吃过了，大姨。”
温启听见魏一屿的声音抬头瞥了一眼，随后不情愿地直起了身。
“你来干嘛？”
“……”魏一屿没说话，这个星期每个早上她都要问这个问题。
煎熬了一会，无法对抗命运的温启还是走到玄关处换鞋，出了门后又以乌龟速度往外挪。现在魏一屿也建立了一种奇怪的条件反射，温启一关上门，发出一声砰响，魏一屿的胳膊就本能地抬起，拉着温启的胳膊往车里拽。
魏时铭不再常驻在医院后，温启和魏一屿见面的次数不算多。但每次温启都变着法给魏一屿找乐子。
之前看见魏一屿死气沉沉的脸变得生动一些之后，温启也会跟着高兴。现在同一张脸出现在门口，安静地等她一起上学，温启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现在魏一屿的出现，就代表她要上学了。这象征意义变化的突兀，带来的苦闷一直持续到下车。
温启背靠在车后座，双眼紧闭，双手捂着脸，嘴里也不知道在小声咕哝着什么。
“姐，你怎么了？”坐在温启旁边的魏一屿奇怪地问。
“没什么，觉得命苦。”
魏一屿沉默了一会，问：“姐，你为什么不喜欢上学？”
这是什么问题？
温启把手放下来，无比疑惑又震惊地看着魏一屿。
魏一屿愣住，上学这件事对他来说算不上喜欢，就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和吃饭睡觉差不多。
看着魏一屿真心不解的表情，温启只好硬捱下抽他一巴掌的冲动，闭着眼缓声说：“可能是因为我有多动症，在教室里坐不下去。”
魏一屿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帮她解决这个问题，总不能让她退学吧？
幸好温启对学校的苦水开了闸后就止不住地喷泻而出，她又滔滔不绝地补充：“班主任也挺凶的，我有时候真觉得她像个夜叉。她还会区别对待学生，成绩不好的就把座位排到最后。”
本来就不想学了，你把座位调那么后，学习的欲望减退了，上课偷摸讲话折纸飞机的欲望不是又提起了，不是恶性循环吗。
“老师上课我也听不太懂……除了科学课，张老师漂亮又温柔，做的小实验很好玩。上一次她用两瓶白色的水，直接在教室里变出了一朵蓝色的云。”
“班上同学也太闷了，要不是孟青和我坐同桌，我不知道怎么在学校里熬下去。”
魏一屿和温启就读的新梧小学是市里重点培养的一所学校，师资队伍优良，整体的学习氛围也比其他学校浓厚。
虽然温启不知道才到小学，这学习氛围再浓厚又能怎么样，大家都能凭义务教育有个初中上。
活一天算一天的温启此刻满腹埋怨地皱着眉，嘴里叨叨不绝地念叨着学校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总之没有一天让她快活。
自从开学了之后，魏一屿发现温启脸上的表情经常变得纠结痛苦。他原来以为他这个姐姐这么活泼跳脱，能因为天上的一朵云像大便就能笑个半天，还会为了在他看来稀松平常的小事皱着眉。
魏一屿在脑子里一字一句地琢磨着刚刚温启的抱怨，省略一些没有营养的修饰词，简单筛出了几个关键点。
老师区别对待成绩不好的学生。
上课听不懂。
同学闷。
魏一屿伸手轻碰了一下温启的胳膊，示意她睁眼。
“姐，我可以给你讲课。大课间我们可以去操场玩。”
老师的区别对待，属于老师个人习惯的问题。魏一屿没有办法，他想以温启的性格也不会在乎老师喜不喜欢她。
上课听不懂，魏一屿已经提前把六年级的内容学得差不多，给温启讲课应该也不是问题。
同学闷，魏一屿觉得自己也挺闷。但温启和他在暑假的时候玩得也挺开心，也许课间里找她聊会天也许可以给她解解闷。
温启还是对学习上课什么的很抗拒，听着魏一屿的建议，她只答应了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