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叫什么劲儿?”
“妈的,年龄不大,狂得很,嘴里的话可是真不少。”
“你得了吧,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他还操蛋呢!”我的话引来黄昆立竿见影地报复。
“滚啊,你会不会打火,让我把昨晚上吃的牛羊肉全搭进去了。”
我看他在气头上,温和说:“你来,我推。”还顺便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咬着牙推了三次,依然没等来发动机“轰隆”的声响。于是,我再次开门上车,看见车子已经比刚刚的位置前进好远。
“你爸这车子可是真够赖的。”我一边气喘一边说。
“老爷子就是不换,我有什么法子。”
我有些口渴,看着空空如也的瓶子竟鬼使神差地点起了一支烟。街上的车子川流不息,样式各异,时不时会来一辆高端轿车让人眼前一亮,心肺振奋,但又很快意识到与己无关。骑电动车的人已经戴上手套围巾,冬天将至一切都在慢慢冻结。一个模样像是儿媳妇的中年妇女搀着半身不遂的老太太像教孩子学步一样,颤颤巍巍蹒跚而行,在百十米的公路上走来走去。
“昨儿我倍受教育。”短暂的沉默被我的话打破。
黄昆也没了跟我抬杠的力气,面无表情地等待我的讲述。
“有人告诉我不买车子就泡不到女朋友。你说这算诅咒吗?”
黄昆一听,兴致大起,转过脸向我要了支烟,我给他点上,“放他妈的臭屁,嫁给车子的女人不是好女人。”
他这么一说,我反倒对刚刚的话不排斥了,争辩道:“你幼稚了吧?”
“什么意思?”
“物欲也是很正常的,只要不过分,别吵着要飞机坦克或者布加迪就还行。”
“你就是人云亦云,没主见。你当年对把利益当梦想的人有多义愤填膺,也就三四年的功夫吧,就堕落成这个样子。”
我发现了他话里的瑕疵,一笑说道:“这跟梦想扯不上,就是正常的需求嘛。”
“你不相信爱情了,轰轰烈烈的那种。”黄昆说这话时,看我眼神很郑重。
“有点儿,觉得不靠谱了。”
黄昆没有再搭腔,可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我也不再吭声,慢慢地吸烟,直到手指间感受到炽烈才悻悻的丢开。
我下车买水的功夫,他拨通了红桥汽修的电话。矿泉水冰凉得犹如针刺,我的食道和胃立即打起哆嗦。拖车很快到了,我们看着车子被拉走,黄昆没有给他爸打电话,我俩跟着去了修理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