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不动身,他又没那本事,又见耳耳走来,只得暂收了心接过耳耳手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
“大概是禾汐公子留给你的话。”耳耳道:“今日之事他应该早有料到,你看上面写着什么?他说,‘今日的饭菜我已做好,至于往后几日你需自己做来吃,我教给你的只要你学好了,肚子总归是饿不到的。’禾汐公子自有应对,你可以省省这分心了。”
听了耳耳的话,青篱将信将疑将纸条打开,只见上面明话确实写着耳耳说的那几句,但暗里禾汐却用了一种只有他才能看见的方式写着另一句话——
不破不立,不要自乱阵脚!
倏地,青篱便想到了那日在神源幻境中,禾汐同他说的那些话。
*
栖若救人心切,到了目的地,二话不说直接遁入了王府,也不管周边是不是有人,任性的现身在了朱红大门后,当着一队看大门的守卫的面直奔着正殿而去,这一幕看得守卫们着实懵了圈,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明白过来——
这不是府上的主子,而是府上主子的不速之客!
守卫们即刻呼啦一顿动身猛如虎,可待他们招集人马赶上前去正要动手擒人之时,自已的主子在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一派祥和的瞪着他们——
“放肆,若大夫是府上贵客,不得无礼。”
声音慵懒闲适,很有几分惬意。众守卫愣了片刻,这才明白过来,而后领命退下。
栖若已然跨入了殿堂,闻言看向大殿之上的人,不由得眯了眯眼。
只见银銮殿王座上,沐阳瑜斜靠椅背,神色几分悠然,一身碧蓝轻袍藏金含玉华锦滚边贵不可言。他的手指在椅把上轻轻打着节拍。
很显然,他已等候她多时。
两人四目相对,沐阳瑜一点也不着急,栖若不开口,他也就自顾打着节拍权当休息,只是指了指一旁的客位道:“请座。”
栖若顺着沐阳瑜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一旁的座位,只见上面放着一枚编发簪。
独一无二的琉璃流金质感浪花样羽翅簪。
正是从禾汐发上摘下来的。见到此物,栖若脸上明显一惊,道:“沐阳瑜,你知不知道你在闹什么?”
“哦?”沐阳瑜反问过来,“我在闹什么,你倒是说说看?”
栖若紧抿双唇压下怒意,终是什么都没说,只问:“禾汐在哪?”
此时,沐阳瑜才停下了手上敲打椅把手的动作,一副“你终于话归正题了”的样子看着栖若,嘴角含笑道:
“禾汐公子可是个宝贝,今日为了他,青篱神使差点不惜以半座城为代价要与我大开杀戒,如此紧要之人,我又怎会平白让你带走?”
“你想怎样?”
“助我成神。”沐阳瑜一点不含糊,开门见山。
“说过了,不可能。”栖若觉得这话她都要说腻了,“退一万步来说,神授仁心之人,你越是如此不择手段越是不可能!”
沐阳瑜忽而一笑,盯着栖若道:“只可惜,别说一万步,你们连一步都不愿意退,我若是不自己想办法,便是连这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说到此,沐阳瑜声音陡然拔高,“所以说到底,是你们逼我如此的!”
沐阳瑜话音刚落,栖若却已是没了耐心,她轻叹一声,随着一阵旋风四起,一道紫红凭空掠过,下一刻她已经出现在了沐阳瑜眼前,牢牢扼住了他的咽喉,道:“别废话,赶紧放人!”
栖若明显气狠了,手上的力道难以自控,才掐下去,沐阳瑜便急速窒息翻白了眼,好在栖若还留有诸多的理智,一时激动过后,多少松了松手指,这时沐阳瑜才终于喘上来一口气。
然而他获得呼吸的第一时间却是在栖若的手下发出一阵扭曲的笑声,极其困难的挤出一句话:“我大概知道你的实力……明白你动一动手指头就能荡平我整个王府……可那又怎样?神者仁心……我不信你会杀人……但我不是……”沐阳瑜的笑声十足刺耳,“杀人往往不需要我亲自动手,或许……只需要我一个笑声,我手下的人便已经开始在磨刀霍霍了!”
栖若心下一惊,手下的力道忽而一紧,喝道:“不许你动他!”
沐阳瑜只顾笑着,尽管要命的窒息再次向他猛烈袭来。
然而栖若终归下不了手动他性命,咬牙再次松开了手指,气愤道:“你但凡清楚你在做什么你都会后悔你今日的所做所为,你不能动他!这话我并未跟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