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显清一听这话,当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季泽平虽然穷是穷了点,但是个实打实的好孩子,也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嫁给季泽平总比嫁给那个老板要幸福。
当然,他自己也能少些愧疚。
“孩儿他妈,我觉得这事成,你看呢?”
赵男再次仔仔细细打量起这个稍显破败的小院子,“三丫头是从我肚子里跑出来的,我也希望她能过得好啊……”尾音长长的拖着,好似无比深情。
以前燕秋知听了可能会感动,但现在听了只觉得恶心。
“你要是真想娶我家三丫头呢,也不是不行……”赵男语气减缓,慢悠悠说道:“一百块。”
燕秋知惊呼出声,“你疯了!”
赵男也不恼,扯着嘴不痛不痒说着:“那老板给的一百块钱我已经收了,该花的也都花的差不多了,你要是不嫁给他,总得把人老板给的那一百块钱还给人家不是?我够仁慈的了,都没问你多要。”
“再说了,我都没计较,你要是嫁给老板,结婚以后说不定还能再带回来钱呢,你要是嫁到这……我以后还真指望不上你了。”
燕秋知双手握拳,气到发抖,在此之前,她怎么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是这么贪得无厌,尖酸刻薄的人呢?
就在她即将爆发的前一刻,一个宽厚的大掌将她紧握的拳头包裹住,带动着她的手指松了拳头,“一百块我可以给,给我三天时间。”
“你哪来这么多钱?”燕秋知立刻接话,话音落,又觉得这话有些不妥,赶紧抿起唇瓣,只是眼中晕着怒意。
季泽平并没有多说,只是微微笑着,带着些憨厚,却让燕秋知感到心安,那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滚动着的是从未有过的诚挚和浓郁的情感。
燕秋知不知道的是,事情顺其自然发展到现在这一幕,季泽平早已悄悄湿了后背,他比她还要紧张。
胸膛里似乎是揣了只不老实的小兔子,到处乱蹦,那颗很久之前因某人而跳动过的心,现在跳得越发剧烈,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从前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但现在选择权就在他的手中。
这似乎是他最后的机会了,虽然连这机会也有“趁火打劫”的嫌疑……
“反正三天后我会把钱送到你的手里,但是你得答应把燕秋知嫁给我,从此以后再也不插手她的事。”
赵男“瞪”了燕秋知一眼,“好,那我就再等你三天。”
说完,凭借着一股蛮力硬拽着燕秋知离开,燕秋知挣扎着,没挣扎开,手被紧紧攥着往外走,季泽平没帮忙留下她。
回头看,阳光下茂密的柿子树攒出一块阴凉地,微风簌簌,树影婆娑,在斑驳的光影中季泽平站在那里,身量高大,臂膀宽厚,泽英依偎在他的身边,两人一同注视着燕秋知,好似在等着她的归来。
燕秋知心里有些酸涩,自己也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儿。
自回家起,燕秋知就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日三餐都是由小弟送进来的,赵男给她置办的婚服就放在她的床头,那是为她和煤老板结婚准备的,三日时间一到,如果季泽平没有如约前来,那她就要认命穿上婚服,嫁给煤老板。
煤老板已经娶过三个老婆,这第四次他是不敢再大肆操办了,到底是怕被人说闲话,只说时间到了会来接燕秋知走,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燕秋知觉得这不像是结婚,倒有点像是在贩卖人口,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冷静下来,燕秋知其实是不抱期待的,一百元对于季泽平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从哪里找来那么多钱呢?
更何况,两人萍水相逢,她实在不值得季泽平为她如此倾尽所有。
她只能寄希望于宋明朝身上,希望他快点回村里,回来解救她。
又等了一天,燕秋知实在焦急难安,趁着小弟给她送晚饭的空隙,燕秋知拿出之前明朝哥给她带的烫。
“小弟,我把这颗糖给你,你一会儿别锁门行不行?”
燕乾川自出生以来就备受宠爱,家里什么好东西都给他吃,养了一身的肥肉,也养成了贪吃的性子。
再说,燕秋知手里拿的可不是普通的糖,而是难得一见的巧克力。
燕乾川当即眼睛就直了,流着哈喇子,“好好好,三姐你先把糖给我!”
燕秋知深知自家小弟的德性,威胁道:“我现在给你,你要是骗我继续锁门,以后都别想再问我要这糖了!”
燕乾川忙点了点头,伸着手去抢巧克力。
燕秋知谨慎得将巧克力递给他,那巧克力可是城里人才会吃的玩意儿,明朝哥说城里的情侣还会互送巧克力表明心意,这巧克力可是连她自己都不舍得吃呢!
白白便宜小弟了。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燕秋知注意到燕显清和赵男屋里的等灭了,小心翼翼从床上爬起来,尝试着拉了下门,居然真的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