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小弟没骗她!
燕秋知欣喜若狂,蹑手蹑脚开了门,身上只穿了件单衣,一阵凉风吹过,激得她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成功出了家门,燕秋知只觉得连空气都是清新的。
现在她要去找明朝哥!
月光将一望无际的田野照得亮堂堂,云层堆叠,点缀着黑夜。
夏天农忙,村里人普遍都睡得早,这会儿子路上除了燕秋知自己,见不到一个身影。
她环抱着双臂正想朝宋明朝家走,却被人叫住了。
“燕秋知?”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回过头,便看见月光里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仍旧穿着一件汗衫,膀子上的肌肉清晰可见,像是隆起的小山。
“泽平哥。”她轻轻唤了声。
上次分别,还未来得及把话说清楚。
她是喜欢明朝哥的,压根儿没想到泽平哥会是那个先提出要娶她的人。
因此现在只觉得尴尬。
“这么晚了,你是要去哪儿啊?”季泽平皱着眉,有些担忧。
“我要去找明朝哥。”
季泽平皱着的眉头忽然一松,捏着刚借来的二十元钱的手悄然攥紧,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他为了借钱,看尽脸色,可是他心爱的人儿却惦念着别人。
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徒劳。
“这么晚了不安全,怎么不白天去找他?”这话说出口,季泽平只觉得嘴里一阵发苦。
“我妈把我关起来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少女的声音娇娇软软的,隐隐带着些祈求,一如那个雨夜求他救她的时候,“你别告诉我妈,成吗?”
季泽平抿了抿唇,十分艰难地点了点头。
燕秋知绷紧的脊背一松,脸上也多了些笑容,郑重地说:“泽平哥,谢谢你。”
这是发好人卡的前兆。
季泽平心里却发紧,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而出,“你别有心理负担,那天说要娶你,只是权宜之计,如果不那么说,你妈肯定逼你嫁给那个煤老板了。”
燕秋知明显顿了下,“这样啊。”她呼出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
她挠了挠头,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羞恼。
季泽平喉咙滚了滚,“不是要去找宋明朝吗?快去吧,再晚,天黑了,就见不着路了。”
燕秋知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现在她的心里眼里都是明朝哥。
她想,反正现在她也逃出来了,大不了就跟着明朝哥于远走高飞,再也不回这个破地方了!
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男人充满忧郁与不舍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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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宋明朝家,燕秋知一眼就看见了宋明朝常骑的那辆凤凰牌自行车。
明朝哥回来了!
想到这儿,燕秋知心里乐开了花,但又一想,明朝哥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去找她呢?
她的心里隐隐有一些担忧。
像往常一样,她捡了个小石头砸向宋明朝的窗口。
屋里的人几乎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悉悉索索的传出穿衣服的声音,不一会儿,门打开,一颗头探了出来。
见到情郎,燕秋知抛下那些忧虑,只剩下开心,“明朝哥!”
宋明朝生怕燕秋知吵醒自家父母,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斥责的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因为月光下的燕秋知,是那样的明艳动人,水灵灵的大眼睛,笑的时候弯起来又像个月牙,叫人根本不忍心斥责。
“你怎么来了?”
燕秋知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你……不知道我妈要我嫁给煤老板的事儿吗?”
宋明朝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燕秋知的心有些发凉。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去找你又能改变什么?”
宋明朝踢着脚下的石子,心里闷闷的,当时和燕秋知交往,本来就只是奔着她长得好看去的,可是交往了那么久,燕秋知连亲亲摸摸都不让,那要她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他早就有些烦了。
更别提,村里有人看见他们幽会,话传到了赵男的耳朵里,赵男逮着他就骂他,偏偏顾及着那是燕秋知的妈,他还不好还口,每次都憋了一肚子怨气。
其实他这两天去城里是相亲去了。
反正他和燕秋知也成不了,他爸妈就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对象是城里的姑娘,在一所小学里当语文老师,虽然模样没有燕秋知好,但是刚开始交往,就把能给的甜头都给他了。
他这次回来,本来也就是要和燕秋知分手的,没想到燕秋知也成了一门亲事,本想着就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不料燕秋知居然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