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双眼。
一样的沧桑,只不过与昨晚不同的是,她终于不再咳得那般撕心裂肺。
莫非是青铜山活了几百年的老妖?
可惜事实再一次证明了柳稚鱼想法的错误。
显现在两人身前的,分明是一身蓝袍,面容妖冶,身姿挺拔的男人。
“公子见死不救,当真是枉为读书之人啊。”
声音同外貌截然不同,哪怕是三岁小儿也定然能发觉问题。
沈钰之没有犹豫,扭头就跑。
柳稚鱼在心内感慨这个读书人好歹知道没有武力不能上去硬碰硬,却又被迫跟上他的步伐。
出乎她意料之外,沈钰之虽看上去一幅温温柔柔的模样,跑起步来却丝毫不逊色。
可他再快,又如何能快过妖邪。
一阵花香从身后袭来,柳稚鱼还未来得及回头,余光却见一流蓝色的花瓣恍若浪潮一般,将两人包裹其内。
入目满是眩晕的蓝,柳稚鱼咬了咬牙,口中不断念诀。
那把蓝色的长剑终于若隐若现。
她伸出手,试图握住剑柄。
快点!握住它!快一点!
全身的血液仿佛沸腾,人在危机情况下真的能够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力量。
手心传来坚实的触感,柳稚鱼心内一喜。
可她还未将剑拔出,一道疾风却从耳畔划过。
“砰!”
眼前一花,箱笼碎裂,笼中的书籍散落一地。
沈钰之被那股冲击力一震,跌坐在地上,面露痛色,却不敢过多迟疑,慌忙爬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被困于蓝色的花瓣阵内,退无可退。
“嘶——你的相貌很美,刚好这个皮相也要过期了。”
那物手中花瓣流转,划过沈钰之的脸庞,那张秀俊的脸上赫然出现一道血痕。
“别动~我可不希望我的脸上有什么瑕疵。”
那物掠过柳稚鱼的身,径直朝沈钰之走去,微微弯了弯腰,抚上他的面孔,那道血痕转眼便消失不见。
他的眼微露迷离,长发垂落在胸前,一截洁白的脖子就这样暴露在柳稚鱼眼前。
就是现在!
即使手中的那把长剑状态依旧不够稳定,仿佛下一瞬便会凭空消失,但柳稚鱼还是毅然决然地决定赌上一把。
“唰——”
长剑穿过那物的脖颈,连一丝风也没撩动。
一击之后,她手中的长剑不受控制地碎成蓝色的流光。
而对方,却毫发无损。
柳稚鱼怔在了原地。
“嗯?”
那物似有所感,朝后看了一眼,在不期然间对上柳稚鱼的双眼。
瞬间寒芒刺背,她见它眼底漆黑一片,荡漾着的,全是嗜血恶劣的波痕。
在它转头的那一瞬,沈钰之猛地推了对方一把,迅速捡起地上箱笼的残害,拼着全力想给他一记重击。
那物没有回头,却一把抓住了沈钰之的肩膀。
身后一片空荡,柳稚鱼被它那一眼僵在原地,等它移开视线过后,才恍觉自己的背后已不知何时生了一层的冷汗。
“来吧,嗯,我想想,该从哪里开始剥皮呢~”
恍若重压头顶,恐怖的窒息感让沈钰之动弹不得。
柳稚鱼急得团团转,可惜方法用尽,她也依旧无法触到对方哪怕一下。
“公子!”
一声意料之外的高呼从耳畔传来,千钧一发之际,柳稚鱼回头,却见原本已分道扬镳的少年正穿过丛丛林间,边跑边用力将手中的物什抛掷过来。
那是——避鬼丸!
柳稚鱼心下一喜,却忽觉耳后一道劲风袭来。
石子与瓷瓶相撞的清脆声打落柳稚鱼心底的期望。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玉白瓷罐滚进草丛之中,明明就近在咫尺,对沈钰之来说却又仿佛远在天边。
柳稚鱼蹲下身去,却又捞了个空。
抬眼看去,却见那少年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气喘吁吁,又抬起手擦了擦额上渗出的细汗。
她看见他的眼底闪过担忧,闪过恐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责。
柳稚鱼眸光微闪,耳旁落下一道□□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声响,回过眸,却见沈钰之被那物压在身下,即使双腿挣扎,也依旧无法挣脱半分。
天书没有动静,长剑无法感知……耳旁的挣扎声似乎愈发微弱,少女不死心,调动全身精力和迄今为止的所学所知,想要试图阻止这一场近乎已然可以预见结果的悲剧。
可水落无痕,终究没有半点效用,柳稚鱼站起身,捏紧自己的拳头,立于天地之间,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彷徨无措的滋味。
上一次,还是在父母吵架离婚,而她无家可依、无处可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