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护工嘛,你给爸爸找一个。”
温叙摇摇头,声音里满是不安:“不行,万一……”
温盛拍拍她的手,柔声安抚着:“冬冬,别怕,没事的,始终不行你就去一个小时陪小周把生日过了再来,”他拨了拨温叙耳朵边的碎发,叹息着,“我的女儿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第一次这么期待什么,我不希望她的期望落空。你就当帮爸爸实现这个愿望好不好?”
温叙握着他的大手,垂下眼,抿进唇,屏着那口苦闷的情绪,很重很重地点了点头。
她找了个护工过了照看温盛,走出医院大门,打开手机,一打开里面是一堆徐行周的消息和电话。
温叙努力压制着自己不去看,给徐行周发了条消息,立刻退了出去,关上手机,打了车往中山公园去。
六月初的夏天,暑气难消,出来遛弯儿的人还是很多,从小就天天来的公园,第一次觉得这样陌生。
那天徐行周告白时带她走过的路,她又一个人走了一遍,停在当初的那个摩天轮下。
她以为她会是先来的人,没想到徐行周比她还早。
一见到她徐行周连忙跑过去,神色紧张:“你怎么了?今天一天都没接电话,我……”
“徐行周,”温叙打断他,指着后面的椅子淡声说,“我们坐过去吧。”
徐行周不明所以跟着温叙走了过去,一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去看她,温叙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徐行周,我们就到这儿吧。”
他微微一怔,愣了很久都反应不过来,半晌,才慢慢开了口,低声问:“温叙,你、你不喜欢我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温叙永远都不想骗他,她摇摇头:“不,我很喜欢你。”
听到这个回答,他才松了口气,抬眼去看温叙,神色很是不解:“那为什么要分手?”
可温叙却不敢看他了,她扭过头,慢慢道:“……听说,你本来是要去美国的。”
徐行周紧张起来:“我小叔找你了。”
“你不用那么紧张,没有人找我,”温叙说,“昨天下午我去找你了。”
徐行周连忙意识到什么:“温……”
温叙却不敢听他说话,忙声打断:“徐行周,我昨天才发现学校门口的那家馄饨店已经关了,是不是很突然?明明我以前也没觉得那家馄饨有多好吃,可它突然就那样关掉了心里就是觉得挺难受的。”
“你说人世间的事为什么总是这么事与愿违、这么荒唐不堪呢?”她低头自嘲一笑,声音颇为凄然,“就像你因为一个不开心来了这里,我因为一个好生气跟你打了个赌。可现在想想都好荒唐,像是小孩子无理取闹一样。”
徐行周不想懂温叙说的话,他摇摇头,坚定否认,在告诉温叙自己的挽留:“温叙,这不是荒唐,你别这样轻易否定。只要我愿意,没人能带我走的。”
温叙攥紧拳头,风还是能成她指尖溜走,惊扰心中强忍的不堪。
她实在没有想到,徐行周竟然还是没有要放弃她……
她很难过,很愤怒,很羞愧,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温叙闭上眼,把自己放逐黑暗,轻声问了句:“所以你要为了我放弃你原本的生活吗?”
徐行周没有犹豫,不管是在面对他小叔还是在面对温叙,对于这个问题他都不怕提,他真的没有放弃任何一个:“我从来就没有放弃过任何我想要的东西。只是以前没遇见你,所以我的生活和你没有交集,可现在遇见你了,我也把你规划进了我的未来。”
他微顿一下,郑重道:“温叙,我没有放弃。”
徐行周的声音砸到温叙心上,砸得她浑身痛。
果然,徐行周那样一个自信骄傲的人,好像是真的没有任何害怕的东西。
这是他对她的保护。
面对这样的一个少年,温叙能做到太少了,她不想成为拖累他的负担,不想成为让他一无所有的克星。
“那你就当是我害怕了吧。”温叙轻轻低叹一声,嗓子发粘,沉默了好久才能慢慢开口,可声音听起来却那样痛苦,“徐行周,北京我不想去了,你也回美国去吧,回到你本该去的地方,不要再为了别人改变你原本的目标和生活了。”
徐行周指尖微微颤抖,压下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说不出口的苦涩艾艾开口:“可你不是别人……”
胸膛处传来尖锐的刺痛,比那年看到温盛抱着余又的照片哭泣时还要疼上千分万分。
温叙连忙站起来,不敢再看他,生怕只要再看一眼,她坚持良久的狠心就要一点点崩塌。她紧攥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感觉到清晰的疼痛才能慢慢恢复理智。
她视线也不知道在看哪里,就那样虚无地盯着前面,冷下声音来:“那就把我忘掉吧。徐行周,我这个人你了解的,自私自利得很。我说我很喜欢你,这不假,但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