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更喜欢我自己。可我光是负担自己的未来都已经很累了,我还要怎样去负担你的呢?”
“你说的对,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有着不同的生活习惯和方式,本来就不该有交集的。不过就是你主动,我接受,也许你没有累,可我累了。再这样消耗下去,我们的结果可能会更难看,我不想看到那样的结局,所以现在分开是最好的结果。”
路边有小孩跑闹,欢笑声连连响起。徐行周不想应她的那些话,用力挤出一抹笑,想来缓和这个气氛:“温叙,你说过今天是来给我过生日,我还没看到礼物……”
“抱歉,我忘了。”温叙没有回头,态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冷漠。
徐行周慢慢抬起手,抓着温叙身侧那只冰凉的手指,很轻很轻地捏了捏:“温叙,我没食言……”
温叙耳边响起那天路上,徐行周向她许下的承诺。
是,他没有食言。
他从来都不会食言。
他那么好,所以她不能阻挡他。
温叙眼眶浮起一层雾气,前方模糊不清,感受着指尖传来的轻微颤抖,她张了张,克制自己的贪恋,淡声道:“是,是我不想信了,是我先食言的,是我先放弃的。”
她放缓呼吸,停顿两秒:“……所以,徐行周,你一定要怪我,恨我,狠狠地把我忘了,然后一直一直往前走,永远都不回头,因为我也不会回头的。”
徐行周握着她的手没松,又加重了些力,明明是那么强势,可还是担心捏疼她,最后又减了力,只是虚虚地勾着她的指头,微微颤抖。
温叙知道这是徐行周最后的挽留了。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自尊被一次次打碎、放弃,能在这个时候握住她,已经使了全身的力气了。
温叙都能感受到徐行周抓她的力度,强势又小心翼翼,矛盾的一点都不像他。
都怪她。
都怪她把当初那个张扬的少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还是分开吧。
分开最好了……
她闭上眼,狠心抽出手,挺直身子,再也不带留念地离开了,只留下徐行周一个人垂首坐落在昏黄路灯下。
地上的影子也在慢慢分开,直到剩下一人。
温叙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直接跑了起来,跑得横冲直撞,仿佛身后有什么令她害怕的东西在追赶一样。
直到她小腿发涨,发软,直到她再也没有力气抬起脚,她才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刚刚脱离窒息贪恋空气、渴望继续活着的人一样。
旁边有人注意到她的不对,连忙走了过来,惊呼一声:“哟,小姑娘,你怎么了?哭得这么厉害。”
温叙眼前一片模糊,她看不清周围环境,耳朵好像也开始丧失听觉,她仿若被困在一个四方小盒,周遭剩下的只有黑暗。
那一刻,她彻底明白。
这辈子她都不会再见到徐行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