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看着上官夭。
上官夭看着方思明乖巧的模样，也不如开头那般害怕了，放下了扫帚，席地而坐道：“我和你说实话啊，你这种情况的，我也是第一次遇见。刚刚有些失礼，见谅见谅。”
冲方思明拱了拱手后，上官夭又继续道：“我呢，一不会什么可以清除人记忆的术法，二也不善于劝慰人。不过，你要愿意相信我，我就尽力去试一试。”
“在这之前，你就待在我身边，免得你小子赖账。但是我不发话，你不能出现。我天生就患有心疾，经不住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惊吓。你同意吗？”
“同意同意，只要小师傅你愿意帮我，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方思明听罢，不住地点头应和道。
“好，我先出去给你找个容器，你就待在屋里，不要走动。等我回来哈。”
说完，上官夭做了三个深呼吸，平复好情绪，拉开门向客栈外走去。
问清集市位置，上官夭出了客栈。一边向集市走着，一边左右望着街边摊贩上的物品。
“这个瓶子倒是挺好看的，但是，会说话的瓶子好像也不太正常。嗯……这个小鸟木雕不错，就算说话也不吓人，就是丑了点。鸡毛毽子……算了，下一个。”
挑挑拣拣了大半日，一直没有找到特别适合盛放方思明魂体的容器。
就在上官夭失望，打算折返回卖木雕的摊子上时，一打眼，在旁边店里看见了一个小兔布偶。
这小兔布偶有着白色的绒毛，大大的眼睛用了黑色琉璃珠镶嵌，可以开合的嘴巴里，还有丝线反复缠叠出的大板牙，衬得这小兔玩偶胖嘟嘟的脸颊格外喜庆。
这让上官夭满意得很。
“掌柜的，这个兔子玩偶多少钱？我要了！”
付过钱，上官夭就抱着这个兔子玩偶往回走。途中，还买了两根糖葫芦，一并带回了客栈。
“小师傅，小师傅，你回来了。”
打开门，上官夭就听见方思明雀跃的声音，微微笑了一下，把兔子玩偶和糖葫芦都递了过去。
“呐，你看看这个兔子你喜不喜欢？我和你说，这可是我走了好久才找到的，毛茸茸的玩偶，和你这个小朋友很搭。”
“谢谢小师傅，我很喜欢。我要现在就进去吗？”
方思明只是乖巧地站起来，却并没有抬手来接。
上官夭看着方思明半透明的魂体，刚才看见可爱兔玩偶的喜悦一扫而空。
“……对不起，我忘了你没有实体，不能碰这些，也吃不了糖葫芦了。”
上官夭收回拿着玩偶和糖葫芦的手，颓败地坐了下来。
“没关系，小师傅，你的好意我收到了，你和我姐姐一样，都是很善良很善良的好人。”
方思明仰着头，安慰起了上官夭。
上官夭听完，心里酸涩了一下，善良的好人。这么多年来，除了奶娘也就只有这个魂体夸她好了。
“你快进来吧，看看合不合适。”上官夭不想让方思明发现自己的别扭情绪，故意转移话题道。
话音落下，方思明就不见了。
片刻后，兔子玩偶突然歪了歪脑袋，示意上官夭他已就位。
上官夭看见附身玩偶的方思明，克服掉对魂体的恐惧，慢慢上前，轻轻地摸了摸兔子的耳朵，给了他一个拥抱。
“谢谢你。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和你姐姐解开心结的。相信我。”
次日一早，上官夭就带着兔子布偶和萝卜出发前往桂花巷，方思明姐姐的住处。
“昨天就想问你了，为什么你是魂体却可以在大白天出现啊？”
上官夭坐在萝卜身上，对着包袱里的兔子方思明说道。
“魂体本来就可以在大白天出现呀，只是白天的阳光太刺眼，不如夜里昏暗的光线让我们舒服而已。所以如非必要，我们都是晚上才出来行动的。”
兔子方思明的声音脆生生地从身后传来。
“原来如此，那说书先生话本子里说的，什么黑狗血，大公鸡，朱砂，铜钱也对你们没有用了咯？”
“也不都是假的，只是单纯使用这些东西，对我们的伤害不大。但是要是遇上有修为的术师，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就是致命的了。”
“啊，这样啊，我还想买点防身呢。”
上官夭久久没有听见兔子方思明传来声音，将包袱转过来，拍了拍他。
“睡着了么，睡着了吗？小方，小思，小明，小兔子？”
“小师傅，你别拍了，我没有睡着，只是不知道该回什么……”
尴尬的气氛不过半晌，他们就到了地方。
“左手，一，二，三，就是这户了。”
不大的院子外，斑驳老旧的墙皮上还有孩童留下的涂鸦痕迹，路面是久未被洒扫的土地，仔细看看，还能找到去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