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怒瞪此刻在他眼中身居高位的鹤山怜,随即被剑首抵住脖颈。
世家天才不止他一个。他下意识去抠挖地上的泥沙,无形的麻绳紧紧纠缠心脏。
禅院直哉不接受战败的结果,他站起身,双手举起表示投降。还以为对方是要握手言和的鹤山怜收好剑,加快上前。
他们两个挨的那么近也改变不了他们之间的友情是凑出来的半成品。
鹤山怜被捅了一刀,被禅院直哉在接近拥抱时捅穿了腹部。
她能感受到腹部在淌血。
周围乱哄哄成一团。
鹤山怜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禅院家的小少爷又怎么样了。
可是,她快没力气了。
那天的记忆越飘越远。
她只记得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声惨叫。
被捅之后鹤山怜被安置在禅院家——直毘人称,这是儿子为了谢罪苦苦恳求的。然而这些天禅院直哉连鹤山怜被安置在哪都不知道,他根本想不起来她的样子。
他打伤了她又怎么样,自己还不是一样受伤了。禅院直哉想到这里,怒意不小地走到房间的镜子前,拆开脖颈上的绷带。
纯净的白色绷带遮掩着一条几厘米长的伤疤,从脖颈的致命处一直落到锁骨。
禅院直哉皱皱眉,发誓不会原谅鹤山家的,更别提那个家里十分没用的次子。
然而,十五岁的某天,他发现了父亲藏在书柜一角的协议书。那张纸邋邋遢遢地躺在书与书之间的夹缝,他用手抽出来,好奇地查看了。
【我的女儿鹤山怜,若日后被任何人发觉她是女性,便可即刻与禅院家下任家主联姻,终身有效。】
“……我的女儿?”禅院直哉嘴边轻声呢喃着一纸束缚中鹤山恂对鹤山怜的称谓。
他几年前捅伤的人,不是次子,不是最没用的少爷而是一个卑贱的女人,将来会成为他的正妻的女人。
之后,禅院直哉去了京都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他一直记得这件事情。
从来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