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太傅正在与沈权告别,他年岁已大,希望可以告老还乡,沈权已允。
老太傅走后,沈权叫来了几位文臣,商议太傅一职该如何补缺。
“如今朝内并未有可提携之人,太傅一职还是不能马虎”。
梁才槊手下的侍郎安庆,见他人无动于衷,说了句话,却不见梁才槊眼色有变。
“安侍郎可有好的人选?”
“启禀陛下,微臣听闻南阳太守孔孟为官清廉,深受南阳百姓爱戴。虽居低位,却是个难得的人才”。
安庆所言,沈权知道是谁。嘉靖京都位于北方,南方地势优越,气候宜人,百姓生活也富足安康。
沈权每年都会南下去巡访,听到当地百姓对孔孟的称赞,见过其人,确实风度翩翩,是个满腹诗书气自华的人。
安庆还想说些什么,立刻被梁才槊打断。
“听闻孔孟此人,心高气傲,虽名声在外,却不愿入京都为官,怕是请不来啊”。
“都是我嘉靖的子民,还有朕请不来的人?
这话让沈权有些不高兴了,梁才槊不知该说些什么弥补,好在林辅及时出来救场。
“早年我与那孔孟有些交集,虽是清高了些,却不失文人风骨,怕是有能力的人总有些傲气在身上的”。
“对对对,陛下,微臣正是这个意思”。
梁才槊立刻顺着林辅的话往下说。
“尽人事,听天命,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
沈权不信,即便他可以一道圣旨迫使孔孟入京都,他也不敢不来,可他不愿意做这种事,强人所难,也得不到他人的真心。
当即下旨,派林辅南下诚请孔孟入京,太子一同随行,以表诚意。
想了一想,这一路路途遥远,走的虽是官道,以防万一,派遣玄鹰大将军林翯翀保护随行。
一切决定完后,沈权才舒了一口气。
走出书房,梁才槊故意撞了一下安庆,示以警告。这两年安庆在他手下做事越发不安分了,他也是心存警惕。今日在皇上面前进言,看得出是想博得沈权关注。
圣旨很快下到了林家,林辅和林翯翀此次要一同南下,林蓉妤还有些担心和不舍,为父子二人收拾行囊,不断叮咛。
然而沈诗筠听了小道消息以后,先是跑去沈权那里求情,希望可以和沈灏澜一起去南阳。
“胡闹,太子南下是为了正事,你一女儿家前去成何体统”。
“父皇,女儿也想去体察一下民情,您就让女儿去嘛”。
她拉着沈权的衣袖不撒手,可这次沈权不会依她,此去南阳路途遥远,她又是害怕沈诗筠的饮食起居,又害怕她会惹麻烦。
舍不得吼她,只好叫来了杨清璇治治她。见到母后,沈诗筠乖巧的像只小猫咪,不再敢造次,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这个方法不行,只好去求沈灏澜为她求情,可父皇决定了的事,哪是沈灏澜能左右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沈诗筠只好靠自己了。
沈灏澜启程那一日,沈诗筠换上男装,混进了大部队里,这一次她长了记性,把玉牌摘下留在了宫中。
一行人轻装从简出了城,沈诗筠趁机开溜,只是远远的跟在大部队身后。
“公主,您这胆子真的太大了”。
“出都出来了,怕什么,况且咱不是还有竹叶呢么”。
沈诗筠一脸骄傲地看向竹叶,竹叶黑脸。她能有什么办法,沈诗筠打算出逃前一晚正好被她撞见,本想拦着她带去杨清璇宫里。
结果这祖宗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整个晚上不回自己房间睡,非要和她挤在偏房。竹叶没办法,为了公主的安全,只好妥协。
跟了两三日,沈诗筠着实没办法了,她们带出来的干粮已经快吃完了。眼看着沈灏澜和林家父子在前面酒足饭饱,她们只能吃糠咽菜。
一下子就委屈了起来,从小到大哪受过这委屈。
“公主若是觉得苦,咱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竹叶背靠在大树上,这些生活对于她而言习以为常,幼年跟着白屹川上战场,日子比这要难得多。
沈诗筠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一鼓作气吃掉了手中的大饼。
“我才不要,现在回去也是挨打,从南阳回来还是挨打,为什么不等游玩之后呢?”
竹心在一旁连连点头,其实她也有点受不了。
“等前面进了城,咱们也找家酒楼,吃些好的”。
“好——”
竹心一边鼓掌,一边把半个饼子往嘴里塞。
竹叶看了想笑,这些天要不是她,这俩人早就不知道过成什么样了。
沈灏澜收到飞鸽传书,说沈诗筠走丢,沈权怀疑她是跟着他们一起出了城,赶忙前来询问。
可沈灏澜也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