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沈诗筠低着头站在沈灏澜面前,大气都不敢出,看着坐在那里的人黑着一张脸。从来不见大哥如此,这会儿心里也是害怕极了。
“你可知你这次闯了多大的祸”。
沈灏澜继承了沈权良好的基因,跟沈权年轻时的容貌如出一辙,俊郎的面容和多年行事的沉稳气质,让人感觉不怒自威。
此话一出,语气中的怒火吓得沈诗筠轻步后退。
她的小手紧握衣摆,眼看就要哭了出来。可明明就是她的错,又怎敢辩驳。
竹叶见状,上前握了一握她颤抖的身体,单膝下跪。
“太子赎罪,是属下没有规劝好公主,属下愿领责罚”。
沈诗筠心中愧疚,终于抬起了头,眼眶微微红润。
“大哥,是筠儿错了,与竹叶竹心无关。待回到宫中,自会向父皇母后请罪”。
她颤抖的声音却充满了力量,自己犯错,绝不能牵连旁人。
“太子息怒,好在公主此时平安无恙,想来只是贪玩,还望太子莫要恼火”。
看着自己的儿子为公主求情,林辅欲要开口,毕竟这大庭广众的,不能跌了公主的面子。
“够了,你们一个个为她求情,倒显得是我的不是了”。
沈灏澜震怒,鲜少见他发火,只是这次断不可纵容这个妹妹。
见状,沈诗筠泪如雨下,轻声抽泣。
“作为嘉靖的公主,做错了事情,只会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沈灏澜说这话时语气也不再强硬,想到自己刚才可能过于大声,吓坏了她。
“筠儿知错了,这次是我不好,大哥莫要生气,明日一早,我就乖乖回宫”。
这次出门,公里的人定然是急坏了,她还怎得有脸继续待在南阳。
“罢了,刚已飞鸽传书父皇,明日就派林将军护送你回宫,这次可不要再闯下祸事”。
“是”。
她不敢多言,生怕又惹恼了沈灏澜,可不就是简简单单送她回宫的事了。
可一听是由林翯翀送她回去,心中倒也没有那么落寞了,悻悻地朝林翯翀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场面一度寂静,没人敢再说话,定睛瞧瞧这小丫头,几日不见倒是轻减了些,想必这些天在荒山野岭过日子,也没好到哪去。
“让厨房做些吃食送来,训了半天,有些饿了”。
沈灏澜虽然这样说,其实就是心疼沈诗筠罢了,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哪受过这些罪。
看大哥给自己台阶下,沈诗筠立刻收起了眼泪,屁颠屁颠跑过去,伏在他的肩上。
“大哥心疼筠儿,往后我再也不会如此任性了”。
“你就是被我们宠坏了,再敢胡来,定当叫母后打断你的腿”。
“是是是,筠儿再也不敢了”。
不一会儿,厨房就送来了热腾腾的饭食,沈灏澜叫着林家父子坐下一起,不用见外。
父子二人恭敬不如从命,饭桌上,沈诗筠讲起了这几日的奇遇,将救了孔书锦的事情也娓娓道来。
她并未放在心上,但他们三人听后便思绪万千。
饭后叮嘱沈诗筠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就让竹叶送她回了孔府。
“意外落水,可信度不高”。
沈灏澜喃喃自语,即便如此,林翯翀同样也觉得此话不可信。
“可孔太守为官清廉,难不成是仇家上门?”
沈灏澜也只是猜测而已。
“若只是如此简单也罢,怕就怕是有心之人”。
一直不言语的林辅说出了心中所想。若只是简单的仇家,为何偏偏在他们进城前下了黑手,那也太过于巧合了。
“林相的意思是,有人不想孔孟入京!”
“下官也只是猜测一二,不敢确信”。
“看来请孔孟入京并非易事,我们还需再多观察几日,这几日就有劳林相多多拜访”。
“太子言重了”。
“若是孔太守愿意见我,林相定要速速告知”。
“这是自然”。
别过沈灏澜,林家父子二人来到小院内,看着不远处的孔府,林辅长叹一声。
“父亲可是在担忧什么?”
林辅不言,本以为只是将孔孟这难啃的老骨头带回京都罢了,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无事”。
为了不让儿子多思,林辅并没有说出心中所想。
沈诗筠偷回孔府,以为无人察觉,却不想这一切孔孟都了如指掌,但并未戳穿。
第二日一早,沈诗筠三人便来到孔家父子面前。
“这两日多有叨扰,我等也该北上,返回家中了”。
“沈兄这是哪里话,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再多住上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