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喜欢的那一套——污蔑她与人有染罢了。
秦艽嗤笑一声:“真当谁都觉得傅景言是香饽饽吗?”
好似只要她与人有染,对潞王世子不忠,她就配不上潞王世子了,她只要脏了,怎配得上皎如明月般的人。
“不过,这也正和我意。”
她再也不想进潞王世子的后院,但这件事不止是她养母的坚持,背后还有宁安长公主作为推手。
这场宴会明面上是宁安长公主给潞王世子办的相亲宴,明里暗里透露出意思要给潞王世子选世子妃,但其实这只是为了削弱宫中的怀疑,毕竟……潞王世子身份特殊,宫中对他防备,自然要掌控他的行迹,宫中觉得他该选世子妃,宁安长公主自然就要给他安排选世子妃。
秦艽并不傻,上辈子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但宁安长公主一出面她便突然了悟,但她只是个妾,可以做个聪明人,却不能太聪明,所以缄默不言,为了报答养母养父和秦府的养育之恩,她才入了世子府邸。
世人都以为,是她妄图攀附潞王世子,以清白相要挟让傅景言纳了她,未娶妻先纳妾,导致这场春日宴的目的失败,让宁安长公主不得不放弃在这场宴会上给世子选妃,只得再等几年,风波已过,才好迎来新妇。
谁都不知道,这正是宁安长公主的真实目的,她是为了应付宫中,她并不想太快给傅景言娶正妻,秦艽只是一个刚好撞上的完美掩护人选。
“我能拒绝养母,却没办法拒绝宁安长公主。”
秦艽很清楚这一点,在养母面前她可以打感情牌,正如她妥协于养母的感情牌一样,但宁安长公主只要达成目的,可不管那么多。
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被秦艽拿在手上。
这把匕首并不是为了防身,只是为了方便秦艽偶尔切下药材所用,所以并不算锋利,若要伤人,必须要花大力气。
房门外突然传来并不熟悉的脚步声,沉重紊乱,似乎带着些许紧张和雀跃。
听到陌生又有点熟悉的男声和门口丫鬟的低声对话,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但丫鬟离开的身影秦艽却看得一清二楚。
秦韵追人,便是追的他吗?
握着冰冷的匕首,秦艽眼神一冷。
“虽然不能伤人,但却足够为我所用。”
剧烈的疼痛从眉眼处蔓延开来,因痛苦落下的泪水和被刀锋割裂皮肤涌出的鲜血混合在一起,秦艽无声的笑得肆意。
这一世她不会再重蹈覆辙,她要拥有新的人生,也要寻找到前世一切痛苦的真相!
粘腻恶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秦艽妹妹,表哥来看你了。”
“莫要伤心,表哥知道你的志向,失了清白算什么,不如你嫁给表哥,表哥一定好好对你,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好不好?”
秦艽背对着进门的人,陈愚飞看见表妹纤细柔弱的背影心头一热,什么娶妻不过是一句谎话,原来的秦艽他高攀不上,但现在的秦艽可高攀不上他!
听到秦韵说秦艽因为落水湿了身,被外男看了去失去了清白,不知道要被嫁给谁做妾了,陈愚飞就知道自己机会来了,他肖想秦艽已久,知道秦艽一心想发扬女医,抛头露面开医馆,如今没了秦府撑腰怕是难成。
他大可以先将人哄住,待成就好事纳她回门,再靠着秦府的关系娶一位贵女,到时候娇妻美妾,纵享齐人之福!
听到远处传来规律的脚步声,他暗叫不好,知道是秦韵带着秦母回来了,他本想在先将秦艽哄住,在众人面前敲定秦艽归处,这会儿也等不得了。
整个人急匆匆的往前一扑,急躁道:“表妹,表哥对你的情谊,日月可鉴啊!”
谁知转过头来的人却满脸鲜血,脸上带着如女鬼般恶意的,一道伤口皮肉外翻可怖至极,深入眉骨。
她那沾了血色的殷红的唇勾起一个笑,带着凄厉的声音大叫道:“你胡说!秦韵妹妹与我无冤无仇,怎会指使你来害我!”
正到门外听到这惨叫的一行人顿时愣住,秦韵心中一咯噔,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秦艽捂着伤口,泪水和鲜血混合成一团,却也捂住了嘴角的笑意。
现在的秦韵手段还嫩得很,自以为能掌控陈愚飞这条狗,殊不知,陈愚飞是个怂狗,却是只会咬人的怂狗!
就让他们……先狗咬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