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皆是相交甚欢的小娘子。
她们同时向初胭发出了邀请,不论她拒绝了哪一面,心里都会过意不去。
初胭只得扬唇,温柔一笑,语气遗憾,“我同陛下说了,散了诗会便回宫,不敢在外面多逗留。只能婉拒宝舒和雪折的好意了。”
李雪折性子随和,见初胭这么说,也不多纠缠,只是惋惜道:“倒是我唐突了。只想着出去闲逛,却没想到宫中规矩甚是繁杂……如若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下请帖吧。”
她点了点头,有些羞愧地低下了眼,毕竟她所说的,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徐宝舒却是不依,拉着她的手,嘟着唇,“你差丫鬟先回宫向陛下请求恩典,陛下想来不会不同意的。反正你去的是晋国公府,又不是丢了的。”
初胭笑道:“陛下的命令,我不敢违抗,更不敢给陛下添麻烦。”
徐宝舒只好就此作罢,又听众女发出惊呼声,三人都跟着围了过去。
“这小狸奴也太惹人怜爱了些!”
“瞧瞧,正打着哈欠呢!”
初胭走近了看,才知这些小娘子们正一起拿着柳枝逗狸奴。
她最喜欢小猫小狗,当即也跟着摸了摸那狸奴通体雪白的皮毛。
李雪折见初胭喜欢,笑着说:“我家中也养了一只小猫,前些日子怀了崽,大约再过一阵子就要下小崽了。胭娘子若是喜欢,不如到时侯我送你一只?”
小猫儿被她摸得翻了个身,懒洋洋地躺在地上,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想来是被她摸得极舒服。
初胭闻言,惊喜地抬眸看向李雪折,“真的吗?”
只是话音刚落,她又想起自己现在身处皇宫之中,自己都自身难保,遑论庇佑一只无辜幼猫?
初胭抿着菱唇,又低下眼,心中的欣喜消失殆尽,收回了正在摸猫儿的手,声音沉闷,“我也不知陛下是否允许,是不敢随意养的。”
李雪折顿了顿,心道宫中女子果然多束缚,还是柔声安慰她道:“无碍。我帮你留下一只。若是陛下赐恩,这还是我家猫儿的福气了。”
初胭轻轻应了一声,心中知晓这只是李雪折安慰自己的说辞罢了,并未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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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得到了晌午,众人在花厅用了午膳后就各自回了府。
初胭同徐宝舒和李雪折告别后就上了回宫的马车。
岂料马车行至途中,只听外头嘈杂,有人叫骂,夹杂着哀嚎痛呼。
她拉开小窗,好奇地往街边看去,只见一群乞丐正围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拳打脚踢。
初胭的心一紧,忙叫马夫停下,这就要下车制止这场暴行。
韵山忙将人拉住,声音紧张,“小娘子要做什么?”
她回眸看向韵山,黑白分明的杏眼中满是急切,“我可不能见死不救。再这么打下去,那位老者是活不了了的!”
韵山依旧阻拦,皱眉道:“您下车又能做什么呢?拳头不长眼,您可别没由来地受了伤!”
初胭当然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可是她无法漠视一条鲜活的人命。
她毅然决然地跳下马车,走到那群乞丐面前,喊道:“你们在做什么!还不快住手!”
乞丐们的叫骂声没有引来众人的目光,反而这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小姑娘的声音,令众人都看了过来。
暖风拂过,一股血腥味窜进初胭的鼻息间。
她不怕吗?
当然怕。
可初胭依旧挺直腰杆儿,纤细的手指攥紧了袖口,佯装镇定。
见那群人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她再次喊道:“你们再不住手,我可要报到官府了!”
乞丐们一听到官府,这才住了手,回头看她。而那老者已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头被打破,鲜血直流……
“哪里冒出来的小娘儿,敢打扰哥哥们!”其中一个拿着棍棒的乞丐看向初胭,语气猥琐。
初胭吩咐韵山去附近寻找医馆,闻言皱紧了细眉,杏眸冷了下来,语气冷冽,“你们当街殴打老者,按律法当处以鞭刑五十。我已让我的丫鬟去寻官府,你们还不快让开!”
“哟,好大的胆子!哥哥我还没怕过!”他洋洋得意的模样,令人憎恶恶心,“我在这地界上可是横着走!官府能耐我何?我劝你将这老头留下,不然,你们今儿个就都别想走!”
初胭依旧站着不动,甚至蹲了下来,去察看老者的伤势。
老者的眼泪混着血水,滴在她的衣裙上,他艰难道:“我本在这里支了个摊子,想卖点杂碎,不知这是这群人的地盘,挨了一顿毒打……小娘子心善,还是快走吧,别管我了……”
初胭的眼睛一热,心中酸涩。
她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弃老人于不顾呢?
皇城脚下,居然发生这种不可理喻之事!更匪夷所思的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