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路人都冷漠非常,想来这种事,定是发生过不少。
那乞丐却是胆大包天,见初胭不走,便举起了手中的棍棒,想要连着她一起揍。
眼见得那棍子就要狠狠地落在她的身上,忽然有一群身着铠甲之人骑马赶到,颇具威严。
乞丐们从未见过这等阵仗,都纷纷放下了棍棒,停下了动作,以免惹了不该惹之人。
初胭眨巴着眼睛,看着为首的那一位翻身下马,向她行礼道:“属下来迟。”
她没有让韵山去寻官府,那么眼前这些……
初胭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人,“不必多礼。你是……”
他恭敬答道:“主子派属下来跟着您,保护您的周全。”
原来是陆醉做的……
她抿了抿唇,双手冰凉,细声道:“皇城之下,胆敢行殴打暴行,还不快快抓起来。这位老者,也劳烦你们寻大夫好生救治。”
“是,属下听命”,这人行了一礼,复转头厉声道,“这些乞丐,通通带走!至于老人,抬起送到附近医馆!”
那些官兵们纷纷动手,不顾乞丐们的叫骂和挣扎,一眨眼的功夫就将他们绑了起来,押往地牢。
方才还喧闹杂乱的地段,此时被清理了个干净,只有地上的鲜血,才能提醒人们这里发生过什么。
初胭声音微哑,朝那人感谢道:“多谢你来得及时,不然……”
“保护小娘子,是主子下的命令。小娘子这么说,真是折煞属下了”,他抱拳道。
她问他:“你们是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吗?”
如果是的话,那也有可能是陆醉派他们来监视自己的……
岂料他答道:“若是有异动,会有人来禀告属下。方才好险,险些害您受伤。”
初胭摇了摇头,喃喃道:“无碍。”
既然如此,那陆醉是真的在派人盯着她了……
初胭茫然地看和街上有说有笑的行人们,一时之间竟生出了逃离之意。
韵山在此时气喘吁吁地赶到,看了那人一眼,见那群乞丐和老者已消失不见,心中安稳了下来,大约猜到是眼前这人解决了她们的困境。
她施了一礼,回禀道:“奴婢方才在周围找了许久,并无医馆。”
初胭回眸看着韵山,声音平静,“无事了,我们走吧。”
那人再次抱拳,恭敬道:“属下恭送小娘子。”
待两人上了马车,韵山才问:“胭娘子,方才那人是?”
她抿了口热茶,沉着俏脸,低声答道:“是陛下派来保护我的。”
韵山应了一声,温声道:“幸亏有陛下,不然您今日可要受苦了。”
初胭放下手中茶盏,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哀怨,低喃着:“你不知,这不是在保护我,其实是在监视我罢了。”
假如她今日真的去了晋国公府,去和徐宝舒看徐新南的那只会说话的鹦鹉,恐怕等她回宫,陆醉又要想法子折磨她了……
她轻咬下唇,听身旁的韵山安慰她:“小娘子如此倒是多想了。陛下是疼您才这么做,若是真的想要监视您,何不派几个随从紧紧盯着?”
初胭没答话,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杯壁,心道陆醉又怎么会疼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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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初胭下了马车就回了寝宫。
晚玉见她回来,忙上前扶着她,“奴婢见过小娘子。您今儿个玩的可还尽兴?”
初胭想起今日的宴饮,还是笑了起来,“自然尽兴,在宴上跳了舞,还认识了新的小娘子。”
“小娘子竟还跳舞了!”晚玉惊喜道,“想必席上的小娘子们都夸赞您了吧!”
她点头,心情有些变好,“那是自然。李小娘子还为我演奏了长笛。”
初胭有些疲乏,换了衣裳就沐浴一番,上床歇息。
她迷蒙着睡了许久,再次醒来竟已是傍晚。
韵山洗了张巾帕给她擦了擦脸,温声道:“小娘子,膳食已好了,起来用点吧。”
初胭点头,翻身下了床,却闻晚玉跑进来道:“陛下往这儿来了!”
她一听这话,本还困意朦胧着,忽地就来了精神,趿拉软鞋走到门边,“砰”地一声将殿门关了个严实。
初胭鼓着腮帮子,往小榻上一坐,迎着那二人探究疑惑的眼神,翕动着唇,又有些心虚地低下眼,攥着手中帕子,细声道:“只说我病了,不要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