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两个小梨涡惹人怜爱。
陆醉说:“如此甚好。不过我倒想着这胎是个男孩。”
男孩?
莫不是他同那些世家大族一般,有着重男轻女的想法?
初胭不乐意,冷笑道:“无论是男是女,与你何干。”
陆醉一时语塞,自知自己被误会了,这就解释道:“我只是想着,若是个女孩,生在此处总要吃苦,假若一落地便在皇宫中,什么忧愁都没有了。”
“男孩吃点苦也无妨。”
初胭轻哼了一声道:“我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生在那固若金汤的皇城里的。”
陆醉顺着她的话说是,不敢再惹怒这个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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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用过晚膳,郎中来给陆醉更换药布,初胭立在一旁,看那被裹缠的纱布被打开,露出里面斑驳的手。
那原本如白玉般白皙的手,似乎并不是仅仅被断了手筋那样简单,只见指骨肿起,丝毫不见先前线条完好的美态,淤血遍布。
她呼吸一窒,心中五味杂陈。
陆醉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便说:“胭儿你回去歇着吧,别吓到你。”
初胭摇了摇头,等着郎中将陆醉的手重新包好,这才同郎中一并来到外间。
初胭问他:“大夫,不知我家郎君的手……何时能恢复呢。”
郎中皱眉道:“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日,郎君这手伤得太重,且将养着吧。小娘子要早做打算,郎君这手就算恢复了,也不会如从前那般灵活了。”
初胭应了一声,让人将郎中送了出去,自己又折了回去,端起方才熬好的药要来喂他。
陆醉却不让,拒绝道:“你身子不方便,我自己来吧。”
她正要问他断了一只手要如何自己来时,就见男人将苦涩药汁一饮而尽,甚至面色都不曾变过。
初胭想起那日陆醉高烧不退时,还要人哄着才肯喝药,便知他是极怕苦的。她瞅了他一眼,从随身带着的小糖匣里拿出一只蜜枣给他,“您要甜甜嘴巴吗?”
陆醉说不要,“都是姑娘家吃的玩意儿。”
初胭哦了一声,语气中隐有戏谑之意,“那那会儿您高烧时,没这蜜枣儿,您是不会用药的。您忘了吗?”
她笑着看着他,不过似是嘲笑。
嘲笑?嘲笑也好啊。
总比她日日对自己板着张脸好。
陆醉听她这么说,没有解释,也不再客气,自己探过身子去吃她掌心里的蜜枣,顺便舔了口那他馋了许久的肉儿,当即便心满意足的笑了。
初胭气得拿帕子砸他,转身披上披风就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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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就到了腊月。
陆醉的手将养了小半个月,总算能拆除恼人的纱布,虽手上的淤血已退,可还是使不上力气,只能略微动动手指。
而初胭的宅子也已经修缮完毕,搬了回去。
陆醉看着晚玉和韵山忙忙碌碌地把初胭的物件都往隔壁搬,心中不是滋味,恰好看到初胭披上白狐狸毛披风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他迎上前,劝道:“折腾什么,我这儿住得不舒心吗。”
初胭撇了撇嘴道:“看见你,我便没法舒心了。”
她巴掌大的小脸儿都埋在披风中,只留一双灵动的眼睛在外头,声音闷闷的。
陆醉不与她计较,只是无奈道:“你愿意搬回去便搬回去吧。”
初胭说好,这就转身离去。
是夜里,韵山正替初胭捏着略有些肿胀的小腿,笑道:“这日子过得多快呢,再有十几日,小主子便要出世了。”
初胭说是啊,“我也总算有个亲人了,巴不得她早早地来。”
她未见初为人母的忧愁,有的仅仅是对未来孩儿到来的希冀。
晚玉打了帘子进来,一张脸冻得红红的,“小娘子,您瞧谁来了。”
初胭探着身子往外头看,果然见小七带着一众奴仆将箱笼往她房里搬。
初胭问小七:“你这是做什么?”
小七挠了挠头,嬉皮笑脸道:“小娘子,这是我们主子吩咐的。直到您生产前,他都要陪在您身边呢。”
初胭抿了抿唇,别过脸,闷声道:“你们都搬出去,我这房里谁都可以进,就他不行。”
小七与初胭相处时日久了,自然也知道这位主子是个心软的性子,只能装个可怜样,哀声道:“小娘子,您不看僧面看佛面,那些奴仆费了好大劲才搬来的,您说不要就不要,他们又要搬回去。这天儿又这样冷……”
初胭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便摆了摆手道:“晚玉,你将人领到隔壁东厢房去,东西搁在那里吧。”
她心想暂且先将这些东西搁上一搁,待陆醉来了,她再亲自将人撵走。
小七听了也是抚掌说好,这便同晚玉一起指挥奴仆将东西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