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哑然的望着徐景煜,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把徐景煜当作兄长的,不由得脸颊沾上可疑的红云。
旁人看来竟是小女娘的娇羞。
徐夫人忙打圆场,嗔怪的杵了下徐国公的膝头,“哪有你怎么直白问的?”
徐国公顿时发懵,心想,哪句话是我的说的了?呆愣片刻,呵呵笑起来,“怪我,怪我!”
徐夫人温柔的对姜离说,“愿与不愿,你都好好想想,你和煜哥也老长时间没说过话,都别在我这杵着了,去外面说话去吧。”
似是逃离般,姜离迅速起身和徐景煜走出屋子。
真是太让窘迫了!
走出屋子,姜离仰头猛吸口气,那样子更像是鱼儿重回大海。
身边的徐景煜,久久没有声响,姜离察觉出不对,猛然转眸,见徐景煜看自己的眼神热烈而压抑。
姜离的心咯噔一下,暗道,糟了。
徐景煜如今的感情是自己不能承受的,缕缕思绪,姜离抬眸,展开笑颜,“兄长不必把义母的话放在心上,如今建安侯府风雨飘摇........”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景煜直愣愣的打断了,“你是在担心我,还是根本就没那心思?”
这话问的简直就是当头一棒,但姜离却有自己的思量,索性开门见山,道,“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我的兄长。”
明明心里早已有了猜想,当亲耳听到时,心还是揪的疼起来,但徐景煜还是将心绪强压下去,强颜欢笑道,“不是自己想听到的,当真有点难过,不过幸好,你还把我当作兄长,我知道你心里只想着为叔父洗刷冤屈,等你累了,你就转身,我永远都在你身后。”
有那么一瞬,姜离为自己说出的话而后悔了。
*
路行舟来到宣化门前,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戍守的士兵,孙殿头早已等候多时,笑着迎上来,“适才官家还问睿郡王来了吗?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舅父头痛的毛病的可好些了?”路行舟抬腿往里走,冷峻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来。
要不是孙殿头跟在官家身边有些年头,深知路行舟的脾性,说不准正心里嘀咕自己哪里得罪这‘活阎王’了。
“吃了御医的药,似乎有些好转,但还是不太痛快!”孙殿头实话实说。
“哼,真是一群酒囊饭袋,”路行舟面露微怒,心想,得赶快找个有真本事的才行。
路行舟又打听了官家的饮食起居如何,孙殿头都一一作答了,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巷道里。
当路行舟来到大殿时,正巧听见官家在里面咆哮,“你们说的这些朕早就知道了,能不能说点朕不知道的?”说着,便有书册从里面飞出来。
路行舟侧身,将迎面而来的书册躲了过去,孙殿头则朝门外侍立在两侧的小黄门使眼色,小黄门心里神会,马上哈腰捡起地上的书册,恭恭敬敬的交到孙殿头手中。
孙殿头手捧着书册躬着身子往里走,“官家,官家,万不可动怒,御医说您得静心养气。”
官家看见迈进门槛的路行舟,嘴里哼了声,眼却装作无意般瞟了路行舟,侧着身子坐在龙椅上,“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大殿里早已战战兢兢的大臣听闻此言,如同大赦,仓惶朝官家躬身叉手,急急忙忙退出殿门,迅速消失在门口。
官家对着消失的背影,重重的哼了声,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郡王爷,稀客呀,朕没记错的话,已有十几日不曾见过你。”官家随手从书案上挑了本册子佯装看了起来。
孙殿头忙朝路行舟挤眉弄眼,意思是你快哄哄这个老小孩吧!
熟知,全被路行舟无视掉,已然是那张冰山脸,态度却恭敬了不少,“臣,这几日一直在追查建安侯的案子。”
“哦,那可是有进展了?”官家抬眸觑向路行舟。
“如今已查证建安侯副将沈明受人指使擅自更改路线,使押送队伍陷入埋伏。”路行舟将自己查到的说了出来。
“那查出来幕后之人是谁了?”官家漫不经心的问道。
路行舟小心的朝上觑了一眼,又低下头来,沉声道,“不曾。”
“哦,那就是说当初用来铸造钱币的母钱至今仍是下落不明。”官家气笑了。
“是。”
啪,官家将书册重重的扔在书案上,指着路行舟,气差点没喘上来,“查来查去,你就只告诉朕,建安侯身边的副将有问题,那建安侯知不知情,幕后之人又会是谁?你难道要朕自己去查吗?”
孙殿头忙上前帮官家顺气,“官家,万不可动怒了,龙体要紧!龙体要紧呐!”
官家将矛头指向孙殿头,一把将其推开,“保重龙体有什么用,现在有人要打朕这江山的主意,你要朕如何不气。”
孙殿头垂头连连称是,却也不敢在上前,转头让身旁的小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