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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1 / 2)

午后,李媛玉闲逛在太液池旁,她看着熟悉的一切,喜在心间,又想到李凌薇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一双凤眼含起春色,嘴角不禁上弯。这个月就是嘉会节,她要编一支新舞曲送给阿耶做生辰礼物,没有了李凌薇,她的礼物一定是最好的,对,就是这样,她十分确信。

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零零星星的雪花,如挦绵扯絮,乱舞梨花。李媛玉忍不住伸手去接,雪花慢慢地飘落到手掌心,她脑海中闪现出新的舞步,腰肢自然地舞动起来……从小擅长舞艺的她,每年阿耶生辰都会献舞一曲,大唐李氏除了擅长骑马射箭,舞蹈也是一流。偏偏李凌薇不会跳舞,从小到大都只能她嘲笑。李媛玉越跳越欢喜,雪中的她舞姿绰约,婀娜蹁跹,流波的目光灵动荡漾,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跳着跳着,李媛玉回忆着那年她穿着鲜红的舞衣,随着乐工的曲乐,飞舞在雪中……猛地,她停住动作,原地驻足良久。突然,她调转方向,踱步而去,贴身宫娥阿檀赶紧跟了上去。

院中飘起了数十只红锦帷翟鸟形状的纸鸢,望着它们,李凌薇祈求来接她的人能够明白她的心思。

李凌薇自得知皇帝派人来她回京,便开始振作。她努力吃饭,按时用药,好生将养,精神好了一大半。今日,她又打探到接她回京的那位参军来到府邸,现下正在前堂与李继崇交谈,便立即吩咐阿诺、阿虔放起纸鸢。为了吸引到旁人注意,李凌薇将制作好的竹哨捆绑在纸鸢上,纸鸢随风而起,发出筝鸣般的声响,她觉得这是她最后的希望,她一定要抓住!

“不知平原公主殿下今日身体如何?是否允许卑职探望?”朱友贞问道。

“平原公主风寒未愈,此时还不宜见人。”李继崇打算继续隐瞒真相,拖延时间。

朱友贞在驿馆住了五日,期间多次询问平原公主病情是否好转,却每次都被李继崇搪塞而过,他暗自察觉事情有些蹊跷,看着府中打扫庭院的侍从来来往往,却苦于无计可施。他握起右拳,放在嘴边,把目光望着天空,一时陷入沉默。突然被西南方向筝鸣般的声响所吸引,只见西南方飘满了红色纸鸢,不过这个季节为何会有人放这么多纸鸢?待定睛细看,纸鸢全部为翟鸟形状,莫非是平原公主?可转念一考量,朝廷命妇也多有用翟羽,这也不一定就代表平原公主。

李继崇见朱友贞一直盯着纸鸢,开口道:“不知朱参军在凤翔休息的可好,有没有到市集及周边看看。我凤翔山好水好,景色一流,不如我派人带朱参军四处参观一下可好?”

朱友贞收回目光,义正言辞道:“实在不敢叨扰,朱某此次公务在身,不敢擅离职守。而且一直未见到平原公主,朱某寝食难安。”

李继崇讪讪地笑了笑,“是、是。”

“阿兄,阿兄。”宋偘走了进来,见到朱友贞问道:“你是前来接公主姊姊回京的人吗?”

“这位是?”朱友贞有些疑惑。

李继崇一怔,转而介绍道:“这是家弟,正是平原公主之驸马。”

朱友贞眼前一亮,没想到平原公主的驸马竟是一名孩童。他俯身施礼,“卑职见过驸马。”

“公主姊姊她……”宋偘的话还没说完,即被李继崇拦下。李继崇忙道:“偘儿你已成亲,是个大人了。公主身体不好,你应该在房中多陪陪她。”说着拉过宋偘的手,朝他使了使眼色。

“可是,公主姊姊她……”宋偘有些不太明白。

“快回去吧。”李继崇不由分说,对宋偘稍加命令道。

“请问公主殿下现下身体如何?”朱友贞抓住机会问向宋偘。

“公主姊姊她……”宋偘看着李继崇又看了看朱友贞,变得支支吾吾,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好了,回去吧。”李继崇再次催促宋偘,对着朱友贞笑道:“阿弟年幼,还不懂事,参军莫要见怪。”

朱友贞笑了笑,“见驸马的神态,朱某感觉公主殿下的病情应该有所好转。”

“是好了些,不过还是不宜见客,参军也知道公主身子娇贵,倘若此刻贸然见客加重了病情,臣也不好交差。”李继崇巧言词辩,仍是不松口。

朱友贞没有离开,一直坐到要用餐之际。李继崇见此道:“已是正午,朱参军如果不嫌弃,不如在府中用些便饭,正好尝尝我府中的美酒。”

“却之不恭,朱某多有打扰。”朱友贞一口应下。

朱友贞的态度让李继崇出乎意外,他眼中的吃惊一闪而过,只好硬着头皮安排侍从去准备酒食肴馔,脸上仍挂着虚情假意的微笑。

朱友贞留在中堂饮茶等待,期间他派亲随悄悄去打探府中消息,他今日一定要见到平原公主!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李凌薇烦躁不安地在院中来回踱步,难道那参军看不出来吗?一阵莫名的绝望之感涌上心头,让她浑身颤抖不已,脚步踉跄地向前倒去。

“公主小心。”阿虔扶住李凌薇,也是一脸焦急,“现在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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