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何?”
李凌薇苦思冥想,料峭的二月天里她额头不禁急得冒出了汗水,她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绞尽脑汁思考着该如何解除今日的困境。
阿诺把耳朵贴在院门之上,细细着聆听院外的动静。
阴沉的天空被凿出一丝光亮,似有要下大雪的样子。如果下起雪,这纸鸢定是飘不起来。
李凌薇盯着天空,心急如焚,脊背上冒气阵阵冷气,难道她就要一直被困在这里?难道此生再也无法见到阿耶阿娘?想到这里,她泛红的双眼开始湿润,万念俱灰地落下一颗眼泪。她目光停纸鸢上久久凝视,万般无奈下,索性把心一狠,吩咐道:“点火!”
“点火?”阿诺和阿虔两人莫名。
李凌薇取出火镰,在手中打起火,扔到幕帘上,火苗“蹭”地一下燃了起来,顿时院中多处燃起了火。李凌薇又怕一会儿那参军就会离开,又将火引到纸鸢上。霎时,火势连绵,院中浓烟滚滚。
“开门啊,开门啊,走水了!”阿诺会意猛扣院门,大声呼救。
门外看守的侍从闻到焦煳的气味,两人互看一眼,一名侍从急忙前去请示,另一名侍从找来麻搭和水桶。
“走水了!”望着西南方的朱友贞注意到纸鸢上燃气了火苗,远方的天空中一片浓烟。
李继崇看到浓烟,微微皱了皱眉毛,他心知那就是李凌薇住的地方,担心起宋偘的安危,连忙派人前去救火。
府中乱做一团,不断有人拎着水桶朝内宅跑去。
“是否需要朱某帮忙?”朱友贞好心上前问道。
“不敢劳烦朱参军,今日府邸多事,不如朱参军先行回驿馆。”李继崇起身,施礼相送。
“那在下就先告辞。”朱友贞道。
朱友贞方一离开,李继崇扭身朝内宅走去。朱友贞并未离府,他的亲随跑回告知平原公主就住在府中西南方。朱友贞恍然大悟,顾不上礼节跟着李继崇穿过长廊朝内宅跑去。
“来人啊,救命呀。”阿诺、阿虔在院中竭尽全力大声呼叫,“公主还在里面……”
李继崇赶到后,西阁已被烧了大半,满是焦煳味儿。他见院门紧闭,方要大骂就见宋偘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阿兄,走水了,快救公主姊姊呀。”
李继崇见宋偘从外而来毫发无伤,顿时松了一口暗气,吩咐道:“快打开门!”
“是。”
“在下实在不放心,想尽绵薄之力。”朱友贞匆忙赶到。
“先等一下!”李继崇连忙制止住要开门的侍从,对朱友贞道,“只是府邸下人的住所,不必劳朱参军担心。”
“真的吗?”朱友贞质问道。
李继崇支吾不言,只听到阿诺和阿虔大声呼救声,“救命啊……公主晕倒了。”
“公主姊姊……”宋偘也急得冒出热汗。
朱友贞狠狠地剜了李继崇一眼,一脚将院门踹开,火苗扑面而来,朱友贞欲冲进去,可热浪把他逼退。朱友贞抢过麻搭,捂住口鼻再次冲入院中。只见浓烟四起,分辨不出方向,他挥动着麻搭赶开灼热的空气与烟雾,火苗如波浪一样从后背袭击着他,他一边找,一边大声疾呼:“卑职河南府参军朱友贞奉命护送平原公主回京。”
房梁上烧糊的炭屑掉落下来,朱友贞闪到一旁,偏殿已有坍塌的风险。
“公主?公主?臣来接公主回京!”
“公主……在这儿……”阿诺听到“回京”二字,顿时加大了喊叫的声音,朱友贞循着声音找到三人。
“公主已经晕倒了。”阿虔虚弱地说,“咳咳……”
朱友贞见李凌薇已经晕倒不省人事,情急之下对着她先施一礼,“公主,卑职冒犯了。”说完,便打横将她抱起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