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自是被容礼这句话,吓了一大跳。
早前,她确实有听陈侧妃说过,容礼在青楼找了个模样身段很像她的纳为姨娘,便知道容礼对自己有意,可这都快十年了,以为他的心思慢慢也就放下了。
谁成想,竟然来上这么一出?
温婉后退几步,与容礼保持安全距离,言辞冷淡的拒绝道:“大爷,我是你七弟的妻子,论人伦,你不该如此,论男女之情,我也不喜欢你,论家规,你更不该深夜至此!请你速速离开,不然我会上报给父王。”
“我哪点比不上七弟?他竟得你如此喜欢?”容礼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膛,不甘心道,“我是齐王嫡子,他只是庶子啊!”
此时,屋外传来吴公公的通报声:“齐王驾到,陈侧妃驾到。”
温婉惊讶,容礼顿时慌了。
“荒唐!”威严的喝声,伴随着齐王的脚步,砸到了容礼的头上。
温婉惶恐屈膝:“父王。”
近段日子,温婉和陈侧妃常常傍晚小聚,不想今日她来了,还带着公爹一起。
陈侧妃看到容礼在这里,虽然很惊讶,但更多的还是狂喜。她是在出门时,恰巧遇到齐王过来,齐王听说她要来温婉这里喝普洱茶,便要跟着一起来,这才有有方才的那一幕。
府里私通是大罪,更何况容礼应当还在思过,却出现在这里,说明他深夜翻墙,罪上加罪。
温婉还在地上跪着,齐王、陈侧妃落座。堂屋灯火通明,静思居所有的侍卫和外面巡防的护卫都跪在地上。
“我们是在一盏茶之前,听到墙边有声响,过去就看到大爷翻墙进来的。”静思居的守卫统领余庆往容礼那边看一眼,诚实的说道。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齐王所住的银安殿护卫统领魏子翔也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人,正是容礼买通的守夜护卫。
等魏子翔将来龙去脉和盘托出,温婉松了一口气,只见容礼被揭穿后,脸色变得苍白,一路膝行到齐王脚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恳求原谅。
亲儿子一次犯错,为人父可以原谅。两次犯错,这根本就是没把他这个做父王的放在眼里。
“你给本王滚出齐王府,这里不欢迎你,即日起,你去给我驻守金汤,无召不得回汉城!”
齐王抻着手臂,食指指着容礼鼻子,愤怒地喊。
容礼吓到失神。
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父王要如此苛待自己。他只是喜欢兄弟的女人而已啊,为什么父王不成全自己的真爱呢?从小到大,他那么努力,每日母妃都鞭策他,他那么想要得到父王的认可,可是父王总是吝啬夸奖,每次的风头,都被可恶的老七给抢了!他不服啊,就连娶得妻子,也觉得老七好。
现在,父王好像都不想要他了。
是不是,以后他的嫡君之位,也要拱手让给老七?
竟然派他去驻守金汤这种苦寒之地!
等到魏子翔带走失魂落魄地容礼,静思居陷入沉默。温婉垂头给公爹和陈侧妃倒茶。
“金汤是容燕两朝的边境,老大去驻守金汤,也能磨磨他。”齐王喝了口茶,喉头舒服了些,叹了口气道。
陈侧妃强忍着笑意,脸上仍然表露出同情:“容礼身为男儿,锻炼锻炼,也不是什么坏事。”
说起来是锻炼,实际上就是流放。好啊,等容礼一走,她若能再生个一儿半女,给齐王府添上新丁,往后日子可有得福气咯。
陈侧妃心里盼着儿子,齐王也不宜在儿子的居所久留,这么晚了,二人变去往陈侧妃的住处。
这一晚,陈侧妃殷勤的伺候齐王沐浴,让他在床上疏解了一回。齐王暂时的忘却了老大带来的糟心事,头一倒便睡了。
*
盛夏天晴,张美人的永春亭传来有孕一月的喜讯。
齐王听到有喜,高兴坏了,着人摆宴庆祝。
算算日子,张美人便是在容礼禁足那两个月怀上的,舒王妃相当郁闷。
张美人有孕,说明齐王老当益壮,尽管刚损失了一个儿子,但现在又来了一个儿子,让齐王冥冥之中觉得,这是老天赐予他的礼物。
一想到这,齐王目光落在宴席上剩下的两个儿子身上。
“什么时候老七也该再添个儿子了,”齐王虽然很喜欢瑜姐儿,但也想抱孙子,“你看你二姐的凯哥儿,个头都快赶上我了。”
容珩道是。
催完老七,齐王又开始催老九。
“老九也不小了,该娶妻了,”舒王妃目光落到舒青青身上,卓有兴致道,“平日里看青青总是往永春亭跑,两个孩子有缘分呢。”
提到自己,舒青青脸马上就红了。
相反,容昱却笑容敷衍道:“我还小,不着急,让我再玩几年罢。”
他瞧向母妃,希望母妃能帮自己摆脱催婚的烦恼,可张美人却笑意吟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