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妻,有人照顾呢,这还不好吗?也不影响你玩。”
见母妃与他们一边,容昱不高兴了,道:“我想跟七哥一样,选个自己喜欢的。”
这话叫舒青青神色微微发怔。
他这意思是,不喜欢自己?
舒王妃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齐王咳嗽了声:“老七娶妻,他都不认得对方呢,你只管娶了,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那还不是七哥运气好,遇上七嫂这样的人,”容昱直白道,“盲婚哑嫁哪有那么好的运气。”
舒王妃还想说什么,齐王却按住了她的话头,道:“老七是有福气,你看看,都给老九说烦了,本王也不是不讲理之人,等哪日你喜欢上哪家姑娘了,就把她带来,本王给你指婚,如何?”
容昱拱手行礼:“多谢父王。”
一场宴席吃下来,舒青青和舒王妃两个人菜没吃上几口,反而给气饱了。
一回府,舒青青眼泪就下来了:“我对他不好吗?他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我!”
舒王妃也是头疼得很:“行了,哭得我头晕,你们一个个的,也不争气,若我是老九,但凡你性子能温柔点,不那么娇纵,也不会不选你。”
“姑母,怎么连您也怪我……”舒青青哭着跑了。
*
容珩回到静思居,换上常服。
盛夏的闷热,屋子里是待不住的。葛公公叫人在院内的榕树下,设了一座竹凉台,四角摆了冰盆。
瑜姐儿平时好动,但炎热的天气,也让小姑娘蔫蔫的趴在竹凉台上懒得动弹,两只猫也同小主人一样趴着。
温婉照样懒怠。
纵然有春桃和娇杏把着蒲扇摇啊摇,她还是觉得好热,反正院内没有男将,便把外袍脱了,只着一件轻透的青色纱衣。
轻纱又薄又透,能看见里面的一抹鲜红的绣着格桑花的肚兜。
容珩过来,在旁边坐下,瞧着她月色下若隐若现的纱衣,忽然想起了父王说的话,若不是有女儿和丫鬟在,倒是可以趁着时候办了。
瑜姐儿自然是不知道沉默寡言的父亲,满脑子在想母亲不穿衣裳的样子。
她只觉得天太热了,应当下水玩一玩。
因此小丫头央求母亲半天,温婉终究是拗不过女儿的执着劲儿,一摆手应了她。
瑜姐儿欢天喜地的去后院子游泳,温婉吩咐春桃和娇杏跟着去后院看着她。
一时,院里只剩下夫妻俩。
凉台上摆着茶盘,陶罐里凉着满满的用来解暑的三皮罐。
温婉觉得口渴了,想唤娇杏倒茶时,方才想起,两个丫头去看瑜姐儿了,只得自个儿坐起来倒茶。
人还未起,容珩倒是伸手倒了碗茶,抿了一口。
温婉想着,他都倒上一碗了,怎么的也应该给自己倒上一碗,便躺着等上一等。
他却自顾自喝茶,压根没有给她倒茶的意思。
温婉看他喝茶看得口干舌燥,犹豫一会儿,只好准备自己起来倒。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容珩偏过头看她,道:“想喝茶?”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指望他倒了,温婉决定自己爬起来倒茶喝。
容珩喝了一口茶,整个身子朝着她的方向覆去。
没由来地一吻,就这么落了下来,轻飘飘的,带着点三皮罐的甘甜,茶水顺着齿隙,渗了进去,滋润了她干涩的喉舌。
温婉顺着容珩的肩膀,看着头顶的郁郁葱葱的榕树,想起了齐王想要抱孙子的话。
不妨,就试试。
两个人拢着夜色,你来我往,由于是在院里,虽说无人打扰,但也不是在卧房,因此都有些顾忌,并不是平时那种大动干戈,反而是一种带着点压抑的互动。
容珩很喜欢在和温婉亲密时闻她肩窝里的味道。
那是一种淡淡的似有似无的香气,令人安心舒适,不同于今日宴席上表演的舞姬,她们身上的脂粉香气,浓烈刺鼻,引得他想摒弃呼吸。
容珩知道温婉不喜欢脂粉,这是独属于她身上自己的味道。
像她这样就很好。
每一次闻到这种味道,都让容珩觉得自己回家了。
每一次熟悉的进入,也让容珩深深觉得,只属于彼此的身体,比大哥和平王叔那种流连花丛,更加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