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这两天能回来一趟吗？爸他出车祸了，刚推进手术室。”
接到舒窈消息的时候，舒展正在回家的出租车里。
他感觉到手机震了一下，拿起来瞧了一眼。
“师傅，麻烦转道去机场，谢谢。”他立马探首对着正在开车的司机师傅说。
又用手机在内部系统上申请了两天的事假。
然后立刻给舒窈打了电话过去，电话接通，那头是个带着哭腔的女生，“哥…”
“窈窈，怎么回事？”
“爸他刚才、刚才出门去买酱油，回来的时候、经过路口就被一辆车给撞了，还是医院通知的我和妈…”
“你和大伯母先别着急，我现在就过去。有什么事等我过去处理，你们现在在医院里好好待着，哪也别去，知道吗？”
“嗯…”
“好了，我快到机场了，等会儿见面说。”
挂断电话，舒展飞快跑去买了最近一张去平南的机票，10点起飞。
他给舒窈发了消息，通知她大概抵达时间，让她不要着急。
又让助理这两天有事通知他，他要回老家一趟，电话不一定能接得及时，看到就会回复他。
落地时已经半夜12点多了，他打车去了医院，下车后又在附近的24小时营业的店铺里买了些便餐，一起带了过去。
舒展刚到，就看到一对母女正互相搀扶着坐在椅子上，疲惫又憔悴地望向手术室的大门。
见他到来，大伯母只是稍微点了下头。
舒窈伸手抹了下脸，站起身和他打招呼。
“哥…”话还没出口就有点哽咽。
舒展立刻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大伯一定没事的。”
拿出袋子里的便餐和水，递给舒窈一份，“先吃点东西。”
又蹲下身，瞧着大伯母，劝道，“大伯母，您也先吃点东西吧。”
他将拆好的筷子和打开的餐盒递到她跟前。
鬓角有些斑白，脸上泪痕未干的女人疲惫地摇了摇头，“小展，你赶过来也很累了，坐下歇一会儿吧。我还不饿，谢谢你。”
舒展见状也不再勉强，只是拿出一罐热牛奶又递上去，“那您喝点牛奶吧。”
大伯母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拿起刚拆开的餐食吃了起来。
“放那吧，等会儿我一起去扔。”舒展看到舒窈起身，正四处寻找厨余垃圾桶。
他快速将最后两口打扫完，接过舒窈提着的垃圾，揉了下她的头，“我很快回来。”
……
舒展没有立场劝她们回去休息，只能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一起等待。
等到身体都有些僵直，手脚开始变得冰冷，手术室的灯才终于灭了。
舒窈立马冲到医生面前，急切地看着对方。
舒展搀扶着大伯母也快步过去，他感觉到身侧这个人在不住颤抖。
他紧紧握住大伯母的手，想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对方。
在三双殷切期待的目光中，医生摘下口罩，摇摇头，语气沉重，“很抱歉。病人脏器受损严重，术中突发大面积出血。已于凌晨1点31分离世，请家属节哀。”
“不可能，不可能…”大伯母一下冲上去紧紧抓着医生的手臂，眼泪不断涌出，“他还活着，兆河还活着，他还活着对不对？！”
“很抱歉，请您节哀。”医生还是摇摇头，想抽出自己的手臂，但还是没有动作。
“妈——”
“大伯母——”
“护士——”
前一秒还紧紧抓着医生手臂的女人突然向后倒去，舒展站在旁边一下子接住，被力道带地踉跄了一下。
他稳了下身形，见护士推车过来，一把抄起大伯母放到车上，帮着将人推进诊室。
舒窈走过来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大哭着：“哥…”
“没事，没事。”舒展一边抚着她的背安抚着，一边说。
很快，医生从诊室出来，“患者身体暂时没什么大碍，只是情绪激动导致暂时性地大脑供血不足，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她。”
舒窈立刻跑了进去，门外一时传来母女俩哀戚哭泣的声音。
舒展跟上医生，“医生，我大伯父…”
“很抱歉，病人确实已经过世，请您节哀。今天很晚了，您这边先去休息吧，明天上班再过来办手续也行。”
“谢谢。”舒展叹口气，停下脚步，又回到诊室门口。
他听着里面的声音渐小，才迈步走了进去。
……
大伯父的尸体暂时放在医院的太平间。因为昨晚的意外，他不放心，请医生安排了一间病房，让舒窈陪着大伯母休息，自己处理后续的相关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