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哥，在一层登记一下直接上22楼就好。我在门口等你哈。”
“好的，谢谢。”
启源文化的办公室位于西城中心，在新娱大楼内。这里汇集了多家娱乐公司，启源…当然也没有那么豪气地租一整栋楼，只是租了顶楼，并划分了办公区和训练区而已。
公司人不多，但各个都是高启和赵凌淮这些年一个一个挖进来的，人员稳定性极高。
舒展刚进电梯，一个带着硕大墨镜、头顶鸭舌帽、穿着新潮的年轻男人也一同走了进来。
他按下22楼的按钮，顺口问了一句，“几楼？”
男人瞥了一眼，嗓音低沉而有磁性，“一样。”
电梯安静地上行着，舒展低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
刚才忘记和游总报喜，这会儿想起来理应说一声，感谢游总将这项目介绍给他。
“你不认得我？”身后的男人突然开口。
舒展的手一顿，抬头透过电梯镜面的反光看了一眼，有点眼熟。
“想不起来。”他摇摇头，如实说道。
“咻——”身后的人吹了声口哨。
“叮”地一声，22楼到了，他刚想出去，就被一只手堵在了门内。
那人一手撑着电梯门，一手摘下自己的墨镜点在舒展的肩膀上，脸上露出个痞痞的笑，“仔细一看，你长得还挺和我胃口，加个联系方式，有空一起玩儿啊。”
“……”越过那人的肩膀，舒展看见小聪远远地正向这边过来，挥了下手，“这边。”
看见此时的场景，小聪一阵头大。
他快步走过来，“严哥，不好意思。这位是淮哥的客人，方便的话您可以让一下吗？”
严新飞偏头，看见小聪的脸，顿时一阵没趣，他耸了下肩膀，放下搭在电梯边上的手，撇撇嘴，“好吧。美人儿，下回见。”
小聪一脸担忧，“没事吧，舒展哥？”
舒展摇头，“那是谁？”
小聪边在前面带路边说，“是淮哥前阵子新签的歌手，在网络上人气特别旺，叫严新飞。刚来没多久，但在目前公司签的明星里，地位很高，只在淮哥之下。”
“怪不得看着有点眼熟。”舒展点头。
“凌淮还对剧本吗？”
“嗯。淮哥说让你在他办公室里等会儿。”
“好。”他跟着小聪的步伐往里走，路过会议室时，透过模糊的玻璃墙，他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最前方、站在展板旁边的那个人。
他停下脚步，磨砂质地的玻璃让里面的场景糊成一片。
但意外地舒展就是认出了那个人。
小聪回头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来，又折返回来。“舒…”话刚出口，就看到眼前人伸出食指抵在唇前，轻轻地“嘘”了一声。
他小声道，“舒展哥，不走吗？”
“我可以在这里看一会儿吗？”面前的人看着他，小声地笑着问道。
小聪将脸转向玻璃墙，白茫茫糊成一片…看什么？
他不太懂，但仍点点头，“当然。”
很快又道，“那我到茶水间坐着等你哈，一会儿去那儿找我就好，我带你去淮哥办公室。”
舒展点点头，又将视线移到墙壁。
后退两步，让自己能更清晰地将那个身影纳入眼底。
他看赵凌淮，总是带着能多看一点就赚一点的心思。
因为他从没给过自己答复。他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就会厌了他、弃了他，甚至在成为一名导演之前。
他极少见到赵凌淮这样工作的样子，所以也格外珍惜。
良久，久到会议室内的人都注意到外面杵了个人时，他才去到茶水间，找小聪带路回办公室。
舒展有时候在想，如果他会画画，一定会把他心目中所有赵凌淮的样子都画下来，然后好好收藏起来。这样即便那人离开了，他还会有这些陪着他。可惜，他不会。
赵凌淮也很少在私下里拍照片。
但幸好他是个公众人物，留下的作品太多太多，即便以后，也仍旧能在荧幕上见到他。
这大约是舒展心里的慰藉之一，他永远不会再也见不到他。
真好。
舒展坐在办公室的沙发前，展开自己的电脑放在茶几上，弯腰工作着。他一边给助理发消息让他明天上班跟进合同，一边在内部软件上制定着接下来的工作计划，并共享给项目成员们。
这个姿势其实不太舒服。但不能去办公桌，他一直觉得那是相对私密的地方，没有主人的允许，还是不要主动过去为好。
有茶几也很不错。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直起身来，抬手锤锤自己的腰。望向窗外。
赵凌淮的办公室有一扇很漂亮的落地窗，能看到落日的余晖和城市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