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毕竟,谁愿意花了大价钱,来看一张受了伤的脸。”
火光下,原本白皙的脸颊五个指印清晰明了。
“这、这……快来人再给她多上些脂粉!”
门被人敲响,秋妈妈掩去慌乱,只冲着陆枝雪小声警告道:“你最好乖乖的,敢乱说话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她开了门,与门外的婆子仔细交谈了几句,扭着腰肢下了楼。
门外那婆子朝陆枝雪走过来。
“陆姑娘,有位公子出价最高,片刻就要上来了,妈妈说让您准备着。”
“知道了。”陆枝雪抿了抿唇,她手指不断梳理着发尾,淡淡道,“你先出去吧。”
“怕是不能从命,老婆子受了命令,得时时刻刻看着姑娘。”
外头响起沉缓的脚步声,陆枝雪冷笑,“你这个虔婆子,秋妈妈刚走,你便耍起横来。那客人马上就要到了,你们将这雅间布置的密不透风,连窗子都用木板钉上,我还能跑了吗?”
“还是说,你要站在这,瞧我与那客人欢好。”
那婆子哑然。
陆枝雪抄起手边的茶盏凌空掷了过去,“滚!”
“是、是。姑娘莫要生气,免得叫客人听见。”那婆子将碎掉的瓷片一一捡起,又重新铺了一层花毡,这才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陆枝雪几步走到榻前,从暗格里摸出一把剪刀。
房门被人推开,靴子踩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轻帐纱幔重重,绘着鸳鸯戏水的屏风后,模糊的影子越来越近。室内熏香袅袅,那人似乎十分高大,陆枝雪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里暗暗计算着,可这人与自己并没有什么仇怨。
她如今沦落缝城,有人来买是常理,何故平白伤他人性命。
思绪几转,陆枝雪攥着剪刀的手松了,可下一秒,她便紧攥剪刀,将尖锐冲向自己。
轻薄的纱袖在空中划过,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手腕被人狠狠攥住,那人的力气很大,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她受惊脱力松手,剪刀掉在地上发出轻响。
耳边是心脏跳动的声音,因为靠的太近,陆枝雪被男人身上的寒气激得打了个寒战。鼻尖传来若有似无的冷香,带着夜风的凛冽味道。
陆枝雪一时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男人的。
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她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呼吸纠缠,不知道是不是陆枝雪的错觉,发丝似乎被人撩拨了一下,扫在颈边有些痒。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陆枝雪维持这个动作的肩膀都有些僵硬,察觉出男人似乎并没有为难的意思,她缓缓睁眼。
眼前的男人面色冰冷,那双漆黑的眼里是陆枝雪读不懂的情绪。他猛地将人拉近,烛火下逐渐清晰的视线相撞,他强硬地抬起陆枝雪的下巴。
带着冰天雪地的凉气,男人缓缓开口,“孤花了八千两赎你,你就给孤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