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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季书寒自渎的戏份以后，习怀叫来阮佳年，要她做一下心理准备，接下来对她来说是一场重头戏。
阮佳年将要迎来人生中的首场亲密戏。
这也是迄今为止，她在荧幕上尺度最大的戏份。
习怀把她和季书寒叫到房间里，让他们俩前后相贴着并排躺在窄床上。
“靠近一点。”
习怀不满意他们俩之间生疏的距离，上手把阮佳年往季书寒怀里推了推。
季书寒顺势抬手，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肢，阮佳年顿时浑身僵硬。
“你们俩是情人，不是仇人，别搞得像董存瑞炸碉堡一样。”
习怀把剧本卷成筒，又敲了敲她的右腿：“这里，太僵硬了。”
阮佳年感觉到她的右腿一下子贴近了某处温热的肌肤。
“嗳，这就对了，待会儿你们俩就是这个姿势。”
习怀给他们俩讲戏，主要是给她讲，告诉她这时候的夏芝是什么心情，她没有完全接纳刑肖的亲密举动，但也无法抗拒他的靠近。
阮佳年睁着眼睛，看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楚他在讲什么。
她侧躺着，大半精神被背后的季书寒牵制，他抱着她，体温和呼吸从四面八方烘着她。
她觉得脖颈又热又麻，连带着半边身体也麻痹了。
习怀讲完戏，确认了一遍：“听明白了吗？”
阮佳年反应慢一拍地点了点头。
季书寒垂眸看她一眼，只看到一只红彤彤的耳朵。
“行，这场戏我们就不排练了，直接开始。”
习怀交代完他们，起身去安排摄像师就位。
季书寒放开她，阮佳年撑着床面坐起来，柔软的毛巾被被她踩在脚下，纠结地揉成一团。
左手仍然有些发麻，她低头揉捏着手臂，没有说话，长发从耳后垂落，遮住了红彤彤的耳朵。
“你紧张吗？”季书寒突然问。
“……有点紧张。”
“只是有点？”
季书寒看着她揉捏着手臂的有些发白的指关节。
阮佳年犹豫了一瞬，诚实道：“……很紧张。”
似乎是他意料之中的回答，季书寒笑了笑：“不用紧张。”
他抬手，手伸到她发顶，迟疑了一下，移到她肩头，安抚性地拍了拍。
“别紧张。”
阮佳年看向他。
“这场戏由我主导，等会儿你只要按照我的步调来就好。争取一条过。”
季书寒起身，床板发出吱呀的声响。
阮佳年看着他挺拔的身影，突然说：“季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以前，经常拍这种戏吗？”
季书寒一愣，探究性地望进她的眼睛，似乎在思考她问这个问题的意图。
“你没有看过我的戏吗？”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阮佳年摇了摇头。
季书寒有些惊讶，想了想，“《逆光岛屿》获奖以后，我就很少拍爱情片了。”
比起风花雪月的爱情片，他更倾向于演一些具有社会意义的现实主义题材的电影。
“其实《逆光岛屿》原本有一场情欲戏，后来习导出于对角色的考量，把那场戏删了，我还觉得很可惜来着，”
季书寒说完，看向阮佳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只是……好奇而已。”
阮佳年避开他的视线，她确实问得有点多了。
*
现场的工作人员就位，拍摄很快开始。
窗外风雨大作，树木摇撼，门窗被雨水砸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阮佳年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她侧躺在小床上，面向着阴沉灰暗的天空。
身后，伴随着开门的声音，季书寒的脚步踏了进来。
阮佳年听到他的动静，想回头看他一眼，半途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仍然面对着窗外。
季书寒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在她身边躺了下去。
床板发出细碎的声响，床面微微塌陷了下去。
阮佳年的肩膀轻轻颤了颤。
他们知道彼此的存在，但都默契地，没有开口说话。
阮佳年穿着清凉的吊带上衣和短裤，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潮湿的水汽凝结在她肩头，细细密密地一片，像露水，也像汗水。
季书寒用手指轻轻帮她抹去。
阮佳年咬紧了下唇。
“夏芝。”
他低声唤她。
她没有应，唯有被呼吸吹动的发丝细细地颤抖着。
“你再不说话，我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