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道具组说话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下意识撇开视线，想了想，又移了回来。
季书寒拎着几瓶矿泉水走过来，这是刑肖在对面的小卖部买的，用来洗头发，有点奢侈。
各部门重新就位，拍摄很快继续。
湿漉漉的头发固定不住，打着卷儿往下滑，阮佳年侧着脑袋枕在水台上，听到身后，很近的地方，有布料摩擦的声音。
季书寒站在水台边拧开一瓶矿泉水，顺着她的长发，控制着水量往下倒。
细细的一道水流儿，融进乌黑的脉络里，溅起的水花打在水台边缘，洇出深色的痕迹。
他看到她侧着颈子扒拉了一下头发，在手里的，不在手里的，通通被她捋到一处，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脖颈，肩颈线条拉伸得笔直，显出一道纤细的锁骨，其余的风光直往衣领下延伸。
似乎是动作有些吃力，阮佳年吞咽了一下，颈侧动脉很清晰地浮现了一下。
季书寒移开视线，看着她手上、耳朵尖上的白沫，忍不住道：“我来吧。”
阮佳年收了手臂，闷声道：“……嗯。”
季书寒从她手里接过那团浓密水滑的头发，太多了，一把握不住，他拨开她的长发，一缕一缕地冲洗。
细流淌过他的掌心，白沫从他指尖流走。
季书寒将手指插进乌黑的发丛，贴着头皮轻轻揉动，阮佳年呼吸轻轻的，透过体温把缓慢的频率传递给了他。
他眼眸微垂，看到晶莹的水花打在她脸侧，圆润的几珠，在细腻的皮肤上颤了颤。
他抬手，用手背蹭了一下她的鬓角。
阮佳年的睫毛飞快地颤了颤，原本就不自然的身形更加不自然起来。
太阳晒得她又晕又热，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感觉到一丛，又一丛的水流从后脑的发缝里冒出来，沿着后颈凉飕飕地钻进了她的衣领里，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