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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快了,可心里一点儿悔意也没有。

她觉得自己过分了,逾矩了,可她宁肯僵持着,也不愿找一句俏皮话把刚才那句话掩过去。

就在她以为季书寒不会回应的时候,季书寒松口道:“过来吧。”

就像一场拔河她赢得了胜利,阮佳年完全藏不住自己的笑意,眼角眉梢都打着弯。

她坐到沙发上,看着季书寒迟疑着,表情并不轻松地蹲在她面前,打开了医药箱。

她把两只手和两条腿都伸直了摊给他看,白皙的皮肤上青青红红的,像在说“喏,看你干的好事”。

季书寒拧开药水,只用两根手指触碰她的手臂,阮佳年感觉酥酥麻麻的,像过电,五指忍不住蜷缩起来。

季书寒小心地给她上药,见她不太自然:“疼吗?”

“不疼。”她小声回答。

安静的房间,盈满阳光,阮佳年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于是由着自己去数他的眼睫毛。

季书寒用棉签涂抹她的伤口,忽然低声说:“……对不起。“

“真的不疼。”

话是这么说,她却把带伤手臂抬得更高,直怼到他眼前,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模样带点撒娇的意味。

给她上完了药水,季书寒仍单膝跪蹲在她面前,他捏着手上的棉签说:“刚才……很抱歉。”

“?”

怎么又道歉?

阮佳年疑惑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在为那个吻道歉。

神态顿时也不自然起来,她盯着自己上了紫色药水的丑不拉几的伤口,脸颊缓慢热起来。

开口时音量是小声的,说出来的话却很大胆。

“为什么要道歉?”

她顿了顿,“……我不想要你的道歉。”

*

林毅辛辛苦苦地把医生从外面带过来,发现休息室里气氛怪怪的,阮佳年手臂上的伤口已经上完了药。

???

那寒哥叫他找医生干什么?

当地的小医生虽是白走了一趟,但什么都不用干就能拿一笔医药费,还能见上大明星,也算是赚了,当下美滋滋地离开。

外头导演组的工作人员问林毅,阮佳年的伤处理好了吗?处理好了能不能麻烦您请他们出来拍戏。

林毅将小医生送走后回来,带着导演的指示,把季书寒他们喊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走眼了,他总觉得寒哥和阮佳年之间多了点不清不楚的味道。

考虑到阮佳年手臂上涂着显眼的红药水,习怀把原定的戏份往后推迟。

接下来的戏临时改成了夏芝洗头发的戏份。

九十年代末,二十一世纪初,中国的基建远没有现在完善,到了夏天,天气热得严重的时候,相关部门供水供电吃紧,居民区动不动就得经历停水停电的折磨。

这天下午,夏芝正坐在后院的小板凳上洗头发,白色的泡沫打了满头,调皮地往脸上流,她想清洗,闭着眼睛去开水龙头,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又停水了。

“妈!妈!”

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才想起来,林雅今天下午出去打麻将,家里压根没大人。

夏芝用手背抹掉眼皮上的白沫,不小心弄巧成拙,碎沫儿争先恐后往她眼缝里钻,眼睛更是睁不开,还扎得疼。

她一筹莫展地皱着眉,正在花时间消解这突如其来的灾难给她带来的烦躁,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要我帮忙吗?”

她听出了是谁的声音,出于惯性地回绝道:“不用。”

前方的光线被人挡住,她感觉到热源消失,一只手抬起了她的脸。

明明旁边的树梢响着喧嚣的蝉鸣,可她莫名觉得世界静籁无声,少年的呼吸清晰而易辨。

一片布料粗糙地覆上她的眼睛擦了几下,夏芝试探地睁开眼睛,视野里刑肖的轮廓渐渐清晰。

他逆光站在她面前,身形清瘦,肩线宽阔笔直。

他正掀着衣服的下摆给她擦拭脸上的白沫,动作粗鲁,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

夏芝蹙蹙眉,白净的皮肤红了一大片,被他触碰过的肌肤又热又麻。

等他擦完了她的脸,衣摆重新遮住窄瘦笔直的腰身,她盯住他衣摆上颜色比周围深,还沾着点白沫的小块污渍,说:“你脏了。”

刑肖抬眸:“嗯,你弄脏的。”

阮佳年适当地露出一个沉默的表情,这个片段结束。

接下来是刑肖出去买了水回来,给夏芝冲头发的戏。

阮佳年坐在矮凳上,一手托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手撑着脑袋,眼睛跟着去拿道具的季书寒。

他为了演刑肖特地减了一点肥,原本匀称的身形罩在宽大的T恤下显得清瘦单薄,更具少年感。

阮佳年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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