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栈,客栈的门已经关闭。
只是门前还点着灯。
鹿鸣牵着缰绳拍打着客栈的门。
没多会,客栈守夜的便起来开了门。
见到狼狈的两马四人,他先是愣了一下。
见到他的反应,鹿鸣很是机灵的说道:
“上游洪水,我们来投奔亲戚。中间马匹打滑,摔了一跤。”
跑堂的见鹿鸣身上满是泥点子,眼眶里满是血丝,一看便是好几夜没有合眼了。
顾盼儿从衣袖里摸出几两银子,直接抛给了他。
他掂了掂银子,立刻挤出一张殷勤的笑脸,从鹿鸣手中接过缰绳:
“几位爷,先把马牵到马厩里,本店有上好的草料,定会好生照料着。”
顾盼儿翻身下马,将宁纪成背在背上。
“夫人好大的力气!”
跑堂的看顾盼儿的眼神不免带了些敬佩。
鹿鸣将山风扶了下来,他与跑堂的一起架着山风,这才回了房间安顿。
“几位好生歇息。最近丹城不太平,你们可得小心了。”
跑堂的提醒了两句,给他们打了热水便想退下。
顾盼儿不禁问道:
“是洪水之事吗?”
“哎呀,夫人,是祸事引发的洪水呢。”他压低了声音,在房间里胡乱瞥了一眼,确保没有外人才说道:“说是京城来的宁大人截住了沧河河神的神力,所以才有了呼风唤雨的本事。现在河神发怒了,要宁大人来祭奠才化解河神大人的怒气,保住黎民苍生啊……”
“下午已经放晴了……”
“那定是……宁大人已经……”
跑堂的不愿意多说,客套了两句便匆匆离开。
顾盼儿看向鹿鸣,原本打算好好盘问他一番。
但是见他眼底的疲惫,便只说好好休息,剩余的话第二天再说。
鹿鸣便转身回了山风躺着的房间。
顾盼儿转头将宁纪成的衣服扒了下来。
男人躺在床上,纵使满身泥污,也掩盖不住他的俊朗。
顾盼儿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
用毛巾沾上热水帮他将身上的血渍、泥污一点点的擦拭干劲。
然后悄悄地,靠上了他的胸膛。
胸腔内,心脏有力地跳动着。
宁纪成不是常人。
但是他自己好像不知道。
顾盼儿偷笑。
“唔。”
许是顾盼儿的头发掉在宁纪成的身上,让他有些发痒。
顾盼儿一听这声呢喃,吓得赶紧起身,不敢再做越界之事。
宁纪成的手指微动,勾住了顾盼儿的衣服一角。
顾盼儿察觉到了阻力,有一些惊喜,但更多的,是被发现的害羞。
他……不会都知道了吧?
自己给他擦身体的事……
“宁纪成?”
顾盼儿轻声喊了一声。
确保他再没有回应,才安心了几分。
他还不知道宁府发生了什么事。
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特别是自己的母亲……竟然与父亲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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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亮,太阳照常升起。
一大早,鹿鸣就来敲门:
“少爷?少奶奶?”
顾盼儿起身穿上衣服,便去开门:
“少奶奶,山风醒了。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衣裳。”
顾盼儿有些欣喜的接过,鹿鸣的心很细。
“少奶奶,时间太过仓促,奴才的银钱也有限,希望你收下不要嫌弃才好。”
“不会,谢谢你。”
顾盼儿摸了摸鹿鸣准备的衣服,都是寻常百姓的款式,她是一套藏青色的衣裙,宁纪成的是一套灰色的衣袍,但是料子是柔软的棉质,对于鹿鸣来说应该是他能够买到的最好的。
她转身回房的时候,宁纪成恰好在床上挣开了眼睛。
他躲在被子里有些害羞。
怎么会……身上什么都没有穿。
“别害羞了,你身上我哪儿没看过。”
顾盼儿双手抱胸,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面不改色,其实心底早就翻江倒海了。
宁纪成轻笑一声:
“那就谢谢娘子了。”
顾盼儿将鹿鸣买的衣服扔到宁纪成的身上:
“穿吧,鹿鸣买的,你记得给他报销。”
顾盼儿自己也将衣服换了。
“这是丹城?你怎么会来?”
宁纪成悉悉索索的起身,顾盼儿则是躲在屏风后面换着衣服。
夫妇二人一起换装还是头一回。